才从地上的笆篓中抓出来的。还作了介绍,说毒蛇分为“七步蛇”“五步蛇”“三步蛇”。这是一条“三步蛇”,人要是被它咬了,三步之内就得倒下丧命。
“各位,不要慌,看我神药显灵验!”话一说完。寂静之中,耍蛇的人不慌不忙地从地上的小瓶里,倒出一些药粉,敷在同伴手臂上。不到一刻钟,伤者手臂由乌到青,由青到红,由红到原本颜色,肿也随之消了。立刻响起一片叫好声和掌声。到这时,耍蛇的人才开始推销他的神药,“咋样!咋样!灵不灵,灵不灵,不灵不要钱!”围观的大人纷纷解囊,耍蛇的人把一小包一小包的蛇药递到买者手中。
钟益生说他对端阳记忆最深的印象,不是划船抢鸭子的事,也不是大街上耍蛇的事,而是女生用丝线缠粽子的事。钟益生说的丝线粽子,不是吃的粽子,而是一种手工艺品。那也是民间的一种传统手工,主要是女性在制作,既可以自已欣赏,又可赠送亲朋好友。
在学校,心灵手巧的女生,先用金箔纸或硬壳纸之类材料,折叠成小巧的金字塔形状的小粽子,一般是二三厘米大小,然后用一根一根五颜六色的金银丝线,绕着4个平面缠得天衣无缝,看不出那金银丝线从那里起头,又在那里结尾。这些美轮美奂的彩色粽子,带着漂亮的穗子,透着耀眼的光泽。还有用彩色绸布绣成的荷包,多数不是用整块布面织成,而是用好几块彩色碎布,拼织成各种类型的图案,形状不同,颜色不同,图案不同,更显出制作人的功底。荷包里装上香料,或淡或浓的香味,沁人心扉。
这些饰品可挂在室内,也可挂在胸前,琳琅满目,都是一些小巧玲珑的手工艺品。更有意义的,这些小挂件,不仅体现女生的心灵手巧,还织入了她们的审美情趣和心中的情感期许。所以,一些男生可以央求要好的女生为自己做,也有一些女生主动把做好的粽子、荷包送给要好的男生。
钟益生说他的同桌袁敏就送过他的粽子。这一说,也勾起吴能和方二的回忆。
吴能有女生缘,收到过不少小礼品,他印象深的是那年运动会后的端阳节,武兴华送他的几个精美丝线粽子。方二也收到过吴力和邻居小娟送的丝线粽子,原来都留着,到“文革”初期,统统当作“四旧”之物,丢进火里烧了。
方二在心里摇摇头,东西他并不可惜,可惜的是那种出自内心的情趣、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