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求个心安的。而巫神宫虽然向来超脱于世俗之外,但毕竟与老百姓同根同源。而其门下弟子多精于卜筮之术,陆天与萧茹静商议,认为此举一来可锻炼弟子卜筮之术,二来可安定民心,减少祸端。当下萧茹静冷冷一点头,算是应允之后,陆天便着手派出些门下弟子摆摊算命、替人占卜。
是以,这两日,巫神宫的大门前聚集不少前来占卜算卦的善男信女,多是些邺城的官家夫人与富商阔太,也有极少的穷苦贫民。
他们问的问题不尽相同,官家夫人多半测的是自己夫君的前程官运,富商阔太多半问的是健康财运,而贫困农民则是关心粮食收成、几时有雨。
巫神宫弟子对占卜之术多是了然于心,普通弟子虽测不出人的前世今生,却也知看人面相手相,再用巫神宫占卜之术卜噬,问个前程平安与否总是可以的。
话说郑凡此刻因了陆天之命,也搬了把椅子桌子在巫神宫门前坐下,算是摆摊开铺子替人卜筮。
此刻,坐在他摊前的乃是一名大汉,手掌粗大,硬黄生茧,皮肤黝黑,望之便知非富贵显达之人。
郑凡依着巫神宫占卜术的典籍先瞧了瞧男子的面相,见其浓眉大眼,高鼻阔口。复又令其摊开手,见其手心多有伤痕,然而纹路清晰。遂低头翻开卜术典籍查阅一阵后,方才笑道:“我观这位大哥天庭饱满,眉间清明,手心命线财线又纹理清晰,途中未有分岔转折,乃是主一生安乐,略有富余之命。”
那大汉听罢憨笑道:“小哥说的可是真的?”
郑凡点点头道:“自然是真的,大哥命相极好,大可放心就是。”
那大汉谢过之后,见自己额上冒了些汗,于是拾起衣袖擦了擦额上的汗珠,瞧了瞧毒辣辣的太阳道:“这日头实在太过猛烈,都旱了好几个月了,一滴雨都没下,田里的庄稼都枯死了。小哥,我们巫神大人难道真的抛弃我们了么?觋祝大人法力通神,为何不祈求巫神赐雨?”
郑凡也擦去额上的汗水道:“我们是大鹏神鸟的后代,巫神大人绝不会抛弃我们的。觋祝大人事务繁忙,如今又在闭关,一时半会也不会开坛祈雨的。”
大汉疑问道:“难道巫神宫的弟子不能开坛祈雨么?”
郑凡摇头道:“我们平日所习最多的乃是巫术卜筮,宫内典籍中也少有记载这祈雨之术。即便是有,恐怕非功力深厚者不可施为,我等也是无能为力。”
大汉听罢,面上稍现失望神情,随即又感觉不妥,尴尬道:“也只好听天由命了,还是要多谢小师傅了。”说罢,他一抱拳算是行礼谢过,便离去了。
郑凡摆摆头,见大汉离去,便微笑着道:“下一位。”
下一位乃是一名年轻公子,颇有书卷之气,穿着倒也讲究,既非锦衣华服,又非朴素长衫,却是一袭宽袍青衣,腰间别玉。其人面若冠玉,丰神俊朗,眉间自有一股儒雅气势。而在其身后,又站着一名小厮模样的人,想来是这儒士带来的家仆。
只见那年轻公子和煦一笑道:“小兄弟年纪轻轻便能掐会算,尽得卜筮真传,果真是觋祝大人的高徒,想必日后定然前途无量啊!”
郑凡见状,亦是心生了三分敬意。却听年轻公子说自己是觋祝大人的高徒,不知怎地,脑海中却是浮现出陆天的影子来,末了还冒出一个白衣女子萧茹静,顿时摇头道:“兄台说笑了,巫神宫门下人才济济,个个资质绝佳,我只不过是一块朽木,不成器的。”
年轻公子点头,目中颇有赞许之意,只听他笑道:“小兄弟小小年纪,便入得声名赫赫的巫神宫,不骄不傲,谦逊有礼,不错,不错。”
郑凡不欲在这个问题上与他多做纠缠,便道:“不知兄台是算财运还是官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