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公子顿了一下,方才道:“在下复姓南宫,字瑞兴,乃江南人士,家中世代经商。几日前奉家父之命上京进货,一来熟悉经商人脉,二来也是出门锻炼游历一番,长些见识。”
郑凡听他说完,便知他是江南世家弟子,当即恭敬道:“原来是南宫公子,久仰!”
南宫瑞兴笑道:“小兄弟客气了,如今在下初到帝都邺城,便听说吾皇下令封城。这多事之秋,不过是想求个平安与财运罢了。”
说着,摊开手掌。这是一双与方才那汉子截然不同的手,生的修长白净,显然并未做过粗活。
郑凡端详片刻,方才道:“兄台手掌财线粗大,这一生乃是富贵之命。然而也有不少磨难之事。”
南宫瑞兴听说有不少磨难之事,皱起眉道:“不知小兄弟可有解决之法?”
郑凡点头道:“自是有的,兄台莫要担心,你的命是极好的。磨难之事虽多,却都有贵人出现相助,实在可喜。”
南宫瑞兴听罢,紧张的神情方才松弛下来,起身缓缓施了一礼,继而从腰间拿出一锭金元宝道:“今日承蒙小兄弟卜筮,在下受益匪浅,这是小小酬劳,不成敬意,还望小兄弟笑纳。”
郑凡连忙摇头道:“此次卜筮,乃是我们巫神宫向邺城百姓免费开放的,不需要酬劳。”
“哦?”南宫瑞兴听罢倒也不勉强,缓缓一笑道,“如此便有劳小兄弟了,若日后之事当真如小兄弟所说一般,一语成谶,会有收获的话,在下定有重谢。”
说罢,他站起身子,抬起头向巫神宫内深深望了一眼,最后带着仆人缓缓离去。
郑凡坐下身,见桌前无人,便从桌子一侧拿过茶壶,自己先沏了一杯,正要喝下解渴,却忽觉桌前来了人。
热气袭人,却是有一只精致的白色小布鞋踏进了他的眼帘,倒令人颇觉清凉。
郑凡只以为来了占卜算命之客,端起茶杯道:“姑娘是来算命还是来求姻缘?”
说着,郑凡口中饮下半杯清茶,还未押下,抬起眼正瞧见来人一袭白衣,风姿卓绝。她头系白色飘带,随风飘扬。手持一柄宝剑,冒着森寒之气。她的容颜实在太过清冷美丽,以至于郑凡有片刻的失神。然而,这女子的眼睛恍若亘古的冰雪一般,不仅澄澈清冷,更是锐利刺骨,不带了一丝凡尘之气。。。。。。
“噗!”郑凡一个呛口,便将清茶喷了出来,末了还引起数声咳嗽,却是有些许水汽溅在了女子白洁素净的衣服之上。
“萧。。。。。。萧师姐。。。。。。那个。。。。。。对。。。。。。对不住。。。。。。”
“哼!”萧茹静清冷的容颜上皱起了秀美的眉毛,她的纤纤素手又似颤抖了起来。
郑凡心中发毛,左顾右盼间却看不见陆天的身影,不由暗道:坏了,这几日接连两次得罪于她,莫不是她新帐旧账一起算,当真要我残废在此?虽说自己两次并不是有意得罪,更算不得起色心而伤人,但瞧这女子的神情只怕管不得这些。
郑凡见其面色不善,当下不敢再说什么,生怕人家一个恼怒,一剑向自己劈来,到时缺胳膊断腿的,那真是呜呼哀哉了。
所谓以不变应万变。这般想着,郑凡便如根木头一般站着,不去说话。
“你。。。。。。方才那人你可认得?”却是萧茹静先开了口。
郑凡本已经做好了逃命的准备,不料这女子今日心情似乎特别好。除了面色冰冷些,倒是不见些许怒容。
惊讶于这美丽女子的变化,以至于郑凡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结巴道:“呃,你。。。。。。那个。。。。。。那位公子是来算财运的,之前与我并不认识。”
萧茹静见这郑凡口齿笨拙,性子木讷,暗暗摇头。只听她道:“这人气质非凡,怕不是一般人。”
郑凡不敢去看萧如静,只答道:“萧。。。。。。萧师姐说的极是。。。。。。那位兄台说他是江南经商世家的弟子,来此进货的。”
待郑凡说完,只见萧茹静一张绝美冰冷的脸上现出少有的沉思之色。
“。。。。。。萧。。。。。。萧师姐,你怎么了?”郑凡见萧茹静神情古怪,不由问道。
萧茹静摇了摇头,也不与郑凡道别,便自顾自的离去了。
郑凡瞧着萧茹静离去的背影,复又想起方才那位年轻公子,仿佛俩人间存在某种神秘莫测的关系。不由一阵摇头,喃喃道:“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说罢,见自己桌前再无前来垂询的百姓,郑凡便撤回桌椅,回巫神宫内忙活儿去了。
到了傍晚,郑凡又一次打扫起巫神宫的山门。按着巫神宫的规矩,下人须每日清扫山门两次,若遇到特殊节日,像是朝廷宗庙祭祀、巫神节之类的重大节日,则须多次清扫,一日扫上五六回也属正常。想来若是哪任巫祝自创一种巫术,可以御扫帚打扫,想必郑凡定能成为施用此术的高手。
郑凡弯腰扫着,便在这时,宫门大开,从中走出数个年轻的巫神宫弟子来。郑凡退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