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相传,夜楚开国皇帝夜楚大帝乃是神鸟大鹏的化身,受命于天,救万民于水火。传言其帐下拜有九将三师,方才取得天下。三师当中,尤以巫神精通占卜之术,法术高强,数次救夜楚帝于战场之上。待夜楚帝统一大陆之后,因感念巫神劳苦功高,遂封巫神为夜楚国师,并赐巫神宫以及万世不移诰令,后世皇帝不得干涉巫神宫内务。
是以,这一千多年以来,巫神宫凭借着这道诰令,一直超然于夜楚皇权之外。后世巫神宫巫祝大人之职,亦不须皇帝提拔。皆由上一代巫祝在被点了七宿星的弟子中,亲自挑选资质上佳者为下一任巫祝大人。
在帝都邺城的皇宫内,此刻有一位老者,穿着一身黑色宽松大袍,须发皆白,头戴高帽,正是当今夜楚国觋祝大人。但见他闭着眼,席地而坐,一双枯槁双手在空中比划着什么。在其身前以汉白玉铺砌的地板之上,有一个血红色的圆形法阵,阵中歪歪斜斜地摆放着几只铜钱碎瓦。
忽然,老觋祝睁开双眼,身上衣袍竟是诡异的无风自鼓了起来。便在这时,阵中的几片碎瓦仿佛有了灵性一般,尽皆颤抖振动而起。法阵的圆形轮廓瞬间亮起,血色流动,直如人体流动之血脉一般。
老觋祝一张沧桑的脸被那血光映的通红无比,只见他双手颤抖地从怀中摸出一块古老的龟壳,抛向空中。霎时,红光冲天,法阵凝墙,那血红的轮廓竟自行转动,一圈一圈的,越转越快。
龟壳在空中亦是缓缓转动着,不曾落下,仿佛被某种力量托着一般。
老觋祝见时机成熟,当下从身旁仆人那儿端过一小碗鸡血,皱眉洒向那龟壳。血雾弥漫间,龟壳光华流转,隐隐有滋滋之声传来。
老觋祝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吟唱一串沉长的咒语一般。半晌过后,只听老觋祝一声:“列!”
赫然只见法阵中的几片铜钱碎瓦似受到感召一般,在地上呈“一”字型排列。
最后,那漂浮在空中的龟壳缓缓掉在地上,法阵也随之湮灭。
“怎么样了?”
忽然,室内另一侧的一张床上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威严,又莫名的充满了期待。
老觋祝接过仆人奉上的湿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疲惫道:“依据巫神大人所赐的缄言所示,卦象这‘一’字乃是天下归一之意。依老臣之见,陛下不须太过担心天下大势,安神静养龙体便可。”
“嗯。。。。。。”床榻上的夜楚老皇闭目点头,正要吩咐其退下。便在这时,只听室内的某处响起了“咯啦咯啦”的声音,声音不大,却是清晰无比的传入了众人耳中。
老皇向来不喜嘈杂,顿时睁眼怒道:“怎么回事?”
“皇。。。。。。皇上。。。。。。”仆人吓的跪在地上,语无伦次,“国师大人手中的龟壳。。。。。。龟壳。。。。。。”。
夜楚老皇龙颜大怒,正要下令将这口齿不清的奴才斩首。无意间瞧见老觋祝此刻瘫坐在阵中,手中正捏着两片龟壳,一副失神落魄的神情。不由皱眉疑道:“国师怎么了?”
此刻,老觋祝却似没有听见苍梧老皇的话,只失了魂魄般喃喃自语道:“一字缺损,九龙缚足,天下将乱,天下将乱啊。。。。。。”
苍梧老皇霍然坐起,神情阴沉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老觋祝仿佛整个人苍老了好几岁,面上满布皱纹,仍是不曾答话。
苍梧帝恼怒下地,连便鞋也未穿上,几步便走到老觋祝的面前。只见老觋祝此刻颓然在地,而在其面前,法阵中以数枚铜钱碎瓦组成的一字,此刻却在中间多了一块缺口,正是老觋祝手中那已经龟裂开的两块龟壳。
苍梧老皇一脚踢开地上的铜钱碎瓦,恶狠狠道:“朕自弱冠之年即位以来,兢兢业业,励精图治,治理我大楚数十载。如今天下安定,万民富庶,四方之国莫不俯首称臣,如何将乱?”
老觋祝抬起头,握着两片古老的龟壳,颤抖道:“按巫神大人的指示,‘一’字由中间断裂,当不是外境所引,乃是祸起萧墙、乱臣贼子祸乱朝纲之相啊。”
苍梧帝怒哼一声,道:“朕倒要瞧瞧,是哪个乱臣贼子坏我朝纲!”说罢,他抬头朝门口大声道:“传大将军萧伍、司徒马正速来见朕。国师卜筮劳顿,速送其回府休息。”
次日,由太和殿传出消息,苍梧老皇一天传出三道圣旨:着大将萧伍前往已被灭的鲛国察探亡国公主哈日珠拉的下落;令中书监马正手持“金鹏令箭”在邺城戒-严,凡有难民在京者,一律驱逐回家,否则格杀勿论;命远在蓝余城驻守西北边疆的同冶王回京复旨,着其副将暂代西北都统之职。
三道圣旨先后出京,一时间闹得人心慌慌,众说纷纭。
老觋祝回到巫神宫后,便宣布闭关半月,巫神宫内大小事宜由陆天与萧茹静暂代,并令几名颇为优秀的弟子也闭关修炼,为一个月之后的七星会武做好准备。
值此天灾人祸横行,局势动乱之际,平民百姓多半是要举行祭祀之仪、求人占卜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