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那两婢女的事。
白玉歌不看他,“二选一,公了还是私了?”
“公了?呵,”谢南楚笑了笑,脸上有几分揶揄,“阿玉难不成还想报官不成?”
兀自思忖顷刻,他再次问道:“私了又是如何?”
“两千两银子。”白玉歌答得眉头都不眨一下。
“啥?银子?”
谢南楚瞠目,颇有几分结舌的感觉,她说得如此正儿八经,结果就是要追诉银子?
她荣王府,难道还能不给银子使?
在他的观念里,如他们这等身份地位的人物,谈银扯金的,未免俗气。
“对!她俩是你伤的。请大夫抓药、调养、误工费、精神损失费这些开销,不找你要难道还想我来贴?”
厅内众人齐齐垂首,自家大小姐这是怎么了,精打细算得索要损失?
青玉和红书对视而望,均有些哭笑不得。
谢南楚听不懂她话中后面的那些费用,若在平时,两千两虽不是笔小数,对他来说却还真不会计较太多。
但偏生此时心里就有和种她抬杠的冲动,脱口而说便道:“就算是我伤的,那也是她们自己凑上来的。再说,两千两,这都够买多少婢女了?阿玉,你这是狮子大开口,想着法子从你未来婆家搜刮银子呢!”
“谢南楚,爱套近乎是你的事,我没跟你开玩笑!”白玉歌眼神极冷。
“价太高,公了是怎样?”
“总不过是闹上官衙,不过这于你瑞英侯府的门面可不好看。你堂堂天翊皇朝的楚小侯爷,在外欺负了姑娘便不肯负责,传出去倒不知会怎样。”
白玉歌轻笑了声,续言道:“你瞧她俩,保不准就有个什么后遗症。耽误了女儿家的未来,最好的安排便是娶了她们呗。”
“小姐?”
“小姐!”
两声惊呼,青玉和红书面红耳热。
“白玉歌,你这强词夺理的功力还真是见长!”谢南楚气得磨牙,好不容易挤出这么一句话。
白玉歌莞尔一笑,“楚小侯爷既了解我,这便最好。你该听说过,我白玉歌什么都好说,便是这委屈断断不可能接受,谁要欺了我自绝不会轻易罢休。你今儿在荣王府动了手,不交出些什么,哪里能这样轻易就走?”
“你以为,这荣王府困得住我?”谢南楚挑眉。
白玉歌身子往后一仰,“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刚还说长乐公主想请我去公主府吃个饭说说话,这下可真不愁没有话题了。”
樱唇微抿,眸光狡黠,“我这两侍女可不是普通的丫鬟,那是皇后姨母特地送来伺候我的。俗话说不看佛面看僧面,你楚小侯爷年轻不懂事,但相信你母亲自能分辨利害。”
她这语气,俨然有种自恃长者的口气,就好似谢南楚在她面前只是个晚辈,就该聆听她的教训。
“你伶牙俐齿,本小侯懒得与你多费唇舌!”
谢南楚转身就要走,但行了几步又突然回首,倏然叹道:“白玉歌,你比过去更让人讨厌了!”
“本小姐从未要过你什么感情,连这份讨厌都是多余的。”
闻者咬牙,“好,算我今儿个是自讨没趣。”
他的身影消失不久,便有侍卫过来禀话。来人行了礼,高举起手中银票,“玉歌小姐,这是楚小侯爷留下的,说是赏给您身边两位姑娘请大夫用的。”
白玉歌瞟了眼坠儿,温声道:“收下。”
后者上前接过,恭敬的递还给白玉歌。
“交给红书和青玉吧。”
话落,起身。
谢南楚这人,有些奇怪,白玉歌觉得不能用常理推算。在她面前,对方时而随性,时而不羁,时而又透着几分谋算的意味。他可以围在你身边嬉笑讨好,又可以在下一秒发出杀手,亦正亦邪、非敌非友。
那个红袍的神秘男子,让自己远离他。
他们之间,好像有些牵扯。更精确的说,这本就是属于原主的圈子,而现在仅是她不明缘由,故而被排挤在外,是以会有这种云里雾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