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歌目光如锋,紧紧的凝视住对面男子,神色肃然,眉宇间隐约透着几分堤防。
这已不是初次有人想扣她手腕,她非迟钝,如何察觉不到他们明着是想拉她手,但真正的目标却是替她把脉?
谢南楚第一次搭上她脉搏后说了“难怪”二字,虽很快就转移话题,然当时语气里的深意显而易见,白玉歌虽不知这身子状况到底如何,但到底是不肯让旁人轻易将自己底细摸清了去的。
再且,昨夜那名红袍男子亦有过这等举动,她本就处在敏感时期,现下谢南楚再次倾近,即使他并无恶意,白玉歌亦容不得!
“谢南楚,聪明的话,就收起你的那些歪歪念念。想从我身上套东西,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闻者的脸上闪过尴尬,但转瞬便恢复了原先的潇洒倜傥,摇着玉扇“啧啧”叹道:“性子还跟过去一样,一点女儿家的温柔都没有。阿玉,我对你的那些歪歪念念都敢在皇上舅父面前坦白承认,你说我有没有那个本事?”
话落,玉扇一合,竟是以扇为剑,飞速朝白玉歌攻去。
有气流倾来,白玉歌淡然含笑,立在原地纹丝不动。
“小姐小心!”
青玉和红书见状,忙飞身挡在前方接招,然她们武功虽不凡,奈何谢南楚功力太强,根本无法抗衡,很快便被几掌震退撑地。
解决了两名侍婢,他再次出掌朝白玉歌攻去,那气势俨然有非伤她不可的冷绝,动作间没有丝毫停顿,举止更看不出些许松缓。
“啊!小姐,快来人那!”坠儿急得面色一白,冲着屋外就大喊来人。
白玉歌依旧不动,定定的迎视对方。
在众人惊呼中,谢南楚的手掌停收在她眼前,宽厚的手掌纹络清晰、骨节分明。白玉歌的视线被遮挡,弯起唇角淡淡道:“楚小侯爷果真武艺超卓,今日可真是开了眼界。”
“你不躲?”谢南楚的嗓音低沉,隐有几分复杂。
白玉歌笑得张扬自信,“你不敢。”
在他微怔的刹那,她侧挪脚步举手轻而易举的移开他的手掌,毫不吝啬的再添道:“功力收放自如,你的驾驭能力不错。”
“你想说的,就这些?”
白玉歌挑眉,喃喃反问道:“不然呢?是该感叹下当今武学的博大精深,还是赞叹你楚小侯爷的英勇风采?”
“白玉歌,我看你真是活得太腻!既然怀疑我,对于危险人的攻击便该能反击则反击,能闪躲则闪躲。”谢南楚收回手,容上挂起了先前漫不经心的表情,淡淡瞥了眼她即续道:“我刚若想杀你,你现在还能有命?”
白玉歌转身坐回主位,端起手边的茶盏抿了口,眉头微蹙,目光却转向两旁因方才变故而心有余悸的侍女,声音微恼,“茶凉了!”
有伶俐的婢子忙躬身上前,垂首接过主子手中的瓷盏,应声下去换茶。
“荣王府的玉歌小姐果真名不虚传,这等没心没肺本事想来天下间也唯你才有,连自己的生死都可儿戏。”
“楚小侯爷此话差了,对于明知不可能下手的你,我又何须防范?”
白玉歌笑得灿烂,适时白术带着王府侍卫冲进大厅,然他刚踏进,便见眼前这副主宾相欢的场景,不免惊诧在了原地。他看了眼正被人搀扶起身的青玉和红书,又瞄了眼脸色发白的侍女,拱手不确定的唤道:“玉歌小姐?”
“你这速度也忒慢了些吧?”
“属下知罪!”
见他一撩袍角便要屈膝跪下,白玉歌抬手制止,打量了番他身后劲装笔直的侍卫。在端过侍女奉来的茶水后,漫不经心的用茶盖拨弄泛绿的茶水,风轻云淡的说道:“既是荣王府的护卫,便该时刻记得尽忠职守。如若回回都顾忌着客气,那我荣王府岂非他人随意进出之地,若是这般,要你们何用?”
“属下失职,请小姐恕罪。”白术惭愧低头,余光瞄向屋内的男子。
“话不是嘴上说的,得记在心上才是。”
蕴润的热气,卷着她如诗似画的眉眼,长长的睫毛下投下深邃的黑影。白玉歌挥挥手,“下不为例,都退下。”
白术端量了眼谢南楚,又再次瞅了眼主位上的人儿,带手下退到屋外,却不曾走远,就伫立在台阶下。
“阿玉这是恼着了?”
“你说呢?”
谢南楚几步走近,含笑复语:“真恼了?”
“你伤了我的侍女,是不是该有个交代?”
白玉歌的视线落向负伤的青玉和红书身上,她们此刻正被几个小丫鬟搀扶在旁。依着方才两人落地后难以爬起的程度,谢南楚下手是极狠的。其实,她刚还真有那么一瞬觉得对方是真想要自己的性命,但转念便去了顾虑。
他这招的妙处便是利用人的求生本能,想通过她的反应证实他心中的答案。
与先前所谓的“狐狸气息”同出一辙。
“哦?阿玉想我怎么交代?”他依旧嬉皮笑脸的,显然并不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