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设想。”
“我派人,护送大夫们去即可。”
若惜摇了摇头,“如今这情形,若是没有人跟去,我怕他们借此机会一去不复返。”
毕竟,和性命比较起来,一切都是浮云,有机会逃生的人,又哪里会考虑其他人的生死和责任?
这些衙役们向来鱼肉惯了百姓,从未吃过如此多的苦头,而南宫澈带过来的人,必须严守几个最要害的地方,实在抽不出身来,若是让大夫和衙役们单独行动……
若惜想到此摇了摇头,他们如果不跑,那才是奇迹了。
南宫澈也想到了这点,沉默了下来,半晌,他道:“如今城内一切都上了轨道,若惜你在城中,我带人去找药。”
“你是太子,你得在城中主持大局,若是你带人离开凌州城,百姓们一定会以为你要抛下他们逃走,弄不好事态一乱,得不偿失。”
“可是……”
“好了,别和我争了,你也知道,由我带人去找药是最合适的,难道不是吗?”
南宫澈无言的看着若惜,只在心中深深怜惜她,忍不住就牵起了她的手,细细抚摸。
若惜瞥见还跪在地上的嘴贱衙役,脸颊一红抽回了手。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杜秋。”
“杜秋,你口口声声叫百姓为贱民,致使矛盾激化,他们冲击府衙,自己去府衙门口领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杜秋闻言大惊,急急向南宫澈求助,“太子殿下……”
南宫澈早已听若惜说过此事,只淡淡说道:“就按若惜姑娘说的办,自己去领板子吧。”
杜秋不敢违逆,可心里却实在委屈,心想自己一心为了给太子殿下和若惜姑娘一个安全的环境,到头来却落得这样下场。
太子殿下不领情也就罢了,最可气,那李若惜竟然为了那一群贱民要打自己,而太子也默许,这叫什么事?那群贱民什么时候命比自己还金贵了?
杜秋越想越气,久久没有起身。
南宫澈见状眸色冷冷一扫,“还不快去?”
杜秋恨恨一咬牙,起身出了府衙。
啪,啪的板子声里,杜秋紧咬牙关一语不发,他目光赤红的看着那些围在周围看热闹的贱民,心中的恨意更是越发的浓烈起来。
若惜出了门,正看到杜秋被打得鲜血淋淋的屁股,急急别开目光,也暗想自己这一次是不是惩罚太重,可是,为了安抚灾民,她也只能出此下策,更何况,这个最贱的杜秋也着实该好好教训一下。
若惜走到杜秋身边,淡淡吩咐道:“一会儿让大夫过来给他好好看看,好生将养。”
已近中午时分,大夫来到了杜秋的房间,见他早已昏睡过去,便上了药后离开,刚出门,就碰到了另一个大夫,两个人浑然未觉杜秋已经醒了,站在窗口窃窃私语起来。
“若惜姑娘刚刚带人出城了。”
“唉,希望能够顺利找到血竭。”
“好在是五月,应该也不难。”
“听说太子殿下也偷偷跟去了?”
“这怎么可能?”
“谁说不可能?你看太子殿下对若惜姑娘那么在意就该知道,他们俩……关系可不一般。”
“不一般就不一般吧,如今老夫可没有心情想那许多,这疫症什么时候治得好,什么时候熬得出头,才是老夫最担心的。”
“唉,说得也是。”
“走,走,走,快去熬药发药,免得耽误大事。”
两个大夫说着话走了,房间里的杜秋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瘟疫,这一场病竟然是瘟疫!
抽痛的屁股,将他心中的震惊渐渐变成了一种愤怒的恨意。
南宫澈和李若惜自己想死,为什么要拖上他一起?瘟疫,那可是不能治疗的传染病,继而杜秋想到,难道南宫澈和若惜俩此番出城是借口找药偷偷跑了?
他们一个是当朝太子,一个是宰相之女,说白了都是金尊玉贵的人,怎么能够和他们这些草民相提并论?
他们要是扔下自己和那些贱民自生自灭,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