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秋越想越觉得南宫澈和若惜定然是借口逃跑了,他自己也不能坐以待毙,他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第一次感谢若惜手下留情,二十大板,还算好,没有伤及骨头。
扶着墙壁,杜秋偷偷来到南宫澈的房间,他在外面观察了一会儿,试探性的敲了敲门,门内寂静无声,没有半点儿声息。
杜秋推开门,翻看了一下南宫澈的东西,此时他满心愤怒,根本早已忘记了什么太子之尊,何况,他心里早已认定,南宫澈定然是带着若惜逃了。
杜秋愤怒的翻了一会儿,发现南宫澈的东西,只剩下了一些平时的衣服,除此之外,再无任何东西。
这更让他肯定南宫澈他们跑了,怒火攻心的杜秋立刻朝城门走去,一路上不少灾民好奇的跟着他,而那些他的同僚们也都好奇的走了过来。
“杜秋,受伤了你就别到处乱跑了。”
“就是啊,杜秋,好好歇着吧,你这风风火火的是要去哪儿啊?”
“滚开!你们懂什么,要出大事了!”杜秋愤恨的怒道,赤红的双目,狠虐的表情着实吓到了好多人。
“干什么?不就是被打了二十大板吗?至于这么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吗?”
几个人闻言,戏谑的笑了起来。
“滚!你们这帮蠢蛋就等着死吧。”杜秋大力推开拦在他跟前的人,那衙役也怒了,一把揪起杜秋的衣领,“我说杜秋,你发什么疯?”
“发什么疯?我问你,今天是不是太子和若惜都出城了?”
衙役愣了一下,“是啊,他们去找药去了。”
“找药?就你这蠢材信!”
“杜秋,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这一场是什么吗?是瘟疫!知道吗?瘟疫!太子和若惜是逃了,他们封锁了凌州城,是要让我们自生自灭!”
杜秋尖利的声音划破长空,四野顿时安静了下来,空气中只剩下了药锅的咕咚声和风声。
片刻的寂静过后,人群顿时像是炸开了锅,灾民们四散逃跑,在各个隔离区寻找自己的亲人,那些身体尚好的灾民则疯狂的涌向了城门。
南宫澈带来的亲卫早已得到过吩咐,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凌州城,都尽忠职守的守护在城门口,他们跟随南宫澈时日已久,绝对相信自己的主子,他们根本不相信杜秋的话,不相信南宫澈会就这样抛下自己。
而此时,若惜和她带着的三个衙役,两个大夫刚刚的抵达到大夫们经常采药的山脚。
忽然身后马蹄得得,众人齐齐回头,看到马上风姿飒爽的南宫澈,目光晶亮的望向自己。
“南宫澈?”若惜惊呼出口,心中又是好气又是无奈,“你怎么来了?那凌州城怎么办?”
“我已安排好了一切,放心。”南宫澈安慰道:“我们加快速度找药吧,希望日落前能够赶回去,这样就不会有什么事了。”
若惜直直盯着南宫澈不语,直看得南宫澈心里发毛。
“好了好了,我是偷偷跑出来的,谁也不知道。我相信只要日落前我们赶回去,绝对不会有什么事的。”
若惜叹了口气,转身当先爬上了山。
这一找就找到了日落时分,好在两个大夫熟悉山体,很快就找到了不少的血竭,再加上若惜对大家的培训,多少也发挥了人多力量大的优势。
看着满载而归的血竭,若惜笑了起来,“这些足够我们用上半个月了。”
当日头彻底消失在地平线上,若惜和南宫澈一行终于赶到了凌州城外十里之地。
从小山坡上望去,凌州城城头的灯笼仿佛鬼火,在夜风中如无根的浮萍飘摇不定,而不远处的空阔地上,则灯火如星。
然而若惜却有些奇怪,为什么没有看到大锅的火?按理来说,几口熬药大锅的火势应该是凌州城里最耀目的存在。
一时间,一股不好的预感浮上了若惜的心头,她顾不上什么,扬鞭催动马儿当先跑了出去。
离凌州城越近,若惜那种慌乱的感觉就越明显。
猎猎的风声里传来嘈杂的人声,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这种感觉是如此的熟悉,正如同一开始他们到来凌州时所经历的灾民暴动一样。
南宫澈和若惜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担忧。
出什么事了?不过短短半天,城内灾民为什么会暴动?
满怀着疑惑,几人快马加鞭,来到了城下。
南宫澈运足内里朝城头喊话,立刻有人抛下软绳,南宫澈交代几个衙役保护好若惜和大夫,就要飞身上城头。
若惜一把拽住了南宫澈的衣角,“不让你采药你非要跟来,如今出事了就打算把我抛下吗?没门儿。”
南宫澈凝视着若惜,忽然伸手拦腰搂住若惜飞身上了城头。
“怎么回事?”南宫澈甫一落地就开口问道。
一个士兵跑上前来,“启禀太子殿下,城内的灾民再次暴动了,他们要出城。”
“出城?为什么?好端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