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指,轻轻摩梭着线织而成的笔筒套子,南宫澈唇边隐隐一抹笑容,心里像是被熨烫过般有一丝温热导入,直至整个四肢百骸。
锦盒里是一纸信笺样的锦帕,里面秀丽的字迹见未所见,南宫澈只觉得字迹熟悉又陌生,信笺上几句诗词似也透着股清香,若惜写道:“织就鸳鸯欲双飞,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心,瞬间就化了。
南宫澈轻轻合拢掌心,将这块素帕拢在掌心处,他与若惜的路会很长,很长,很长。
凤翔殿内,侍立门前的宫人一见那抹纤细的影子前来,立刻躬着身迎了过来,口中道:“若惜姑娘,您来了?娘娘正在御花园内品茶,您跟奴才去吧?”
“哦。”若惜一身雪色绸裙,皇后又召她进宫,看来,必是为了上回的妆容了,皇后自从上回妆容得到皇上赏识之后,便经常召若惜进宫为她上妆。
宫中亭廊通往各个宫殿,高高的城墙外缘是一条沿着御河的一条青色砖街,绵延冗长,通向各个方向。
“呀!是若惜姑娘啊?”一个略带讶异的声音传来,若惜回身见了,立刻应道:“若惜见过林妃娘娘。”
她惊鸿一眼已瞥见她眉心中央也赫然点了个花钿,却因妆容未曾细致,显得有些异样。
“若惜姑娘这是要去见皇后娘娘吧,正好,本宫也是要去,这便同路吧!”
“是,娘娘。”若惜低眉顺眼地应道,这个林妃是皇上新宠的妃子,风头直直压过了之前的兰妃,如今后宫中兰妃的地位有些不如昔时稳固,再加上皇后娘娘这几番妆容风情,赢得皇上频频回顾,六宫中,倒是有些失衡了。
她作为一名生意人,又是经常出入皇宫的,对别的不在意,对这些事,自然要多放在心上。
御花园内,果见皇后正与一群莺莺燕燕说着话儿,见林妃与若惜相偕而来,脸上有些不好看,却仍带着笑意。
“若惜见过皇后娘娘。”若惜不卑不亢,弯了弯膝。
“若惜,本宫命你今日带来的成衣,你可带来了?”皇后声音微扬,有种隐而不喻的味道。
若惜本能的抬头,她并未说要带成衣,只说需她进宫上妆。
“没带?没带你来宫里所为何事啊?”皇后瞥了一眼林妃,见她眉心花钿,声音愈发尖细脆落,“莫非是林妃找你有事?”
她的眼直直望进若惜眼里,因为若惜的巧手她如今才得以与皇上浓情蜜意,重拾旧爱。
如果林妃,也要假手若惜为自己上妆的话,以林妃的容貌年轻,她又要落败,兰贵妃不屑于这后宫中眉心花钿的流行,自然不屑为之。
可也因为这样,使得皇上转了性子。
皇后隐瞒了眉间花钿并不是自己亲手所画,却经常召若惜进宫,以不浸水的朱笔代为画之,可保数日颜色娇艳。
说穿了,有了若惜的帮助,她才在皇上面前得了宠爱,皇后一担心若惜会妆容一事被他人得知,她便有欺君之嫌。
二担忧就算旁人不知道这此中缘由,却也如她一般请若惜代为上妆,那她哪来的优势呢?
“回娘娘,若惜进宫是想伺候娘娘,并无他事。”若惜低眉顺眼。
见若惜低着头,忽尔就缓了语气,亲手扶她起来:“瞧你一脸害怕的,本宫又不吃人,刚刚本宫与你开个玩笑而已。”
皇后神情极是温柔。众嫔妃虽然也听说了前不久乐衡挨板子之事,但是骨子里还是对皇后的温柔和顺熟悉些,见她展眉笑了,便也跟着愉悦起来。
若惜不语,鼻间闻到一股幽幽的甜香,不知道是这御花园内哪一株香花的味道,十分甜腻好闻,芬芳欲醉。
眼看快要到皇上下朝时刻了,若惜提醒道:娘娘……”皇后似刚回过神来,笑道:“众位嫔妃们,本宫还有要事,便先失陪了。”
皇后待若惜异乎寻常的亲热,众嫔妃都见着了,下意识地跟若惜保持些距离,这明眼人一看就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宫中人都长了心眼子,见此情景,都纷纷避开。
若惜便随着她去凤翔殿,正画上了花钿,还未量体裁衣,只见转回廊处,一雪青裙的也略年长些的宫人自御花园前亭处匆匆而来。
来人一脸急惶,若惜认出并不是乐衡,不由凝目细细地记下了宫人的样子。
宫人急急赶来,见到皇后,小声告知:“娘娘,皇上今日晨间在朝堂上大发雷霆,您可千万留意些,别逆了他的意。”
皇后本想询问是什么事情令圣上恼怒,却听洪亮的声音传进来:“来人!给朕沏杯茶来!”
皇后脸上一喜,柔声道:“臣妾早为皇上沏好了,加了冰糖梅子,皇上喝喝看,润肺解乏。”
皇上面色和缓了些,接过皇后手中的茶盏,呷了一口,皱眉道:“好酸!”
皇后柔情蜜意地替他按捏着肩膀,轻声道:“酸能生津,皇上,是要食些酸的才好。”
皇上见她如此温顺可人,伸手一抱将她抱进怀里。
若惜嘴角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