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云萝没多久,南宫澈拎着一匣子酸梅儿上门,一眼瞥见院中茶几上的酸梅核,不由得伸手拂开那玻璃冰格,沉着脸道:“吃我的。”
打开怀中又一个朱漆镶金的匣子,一格又一格的酸梅饯儿,还有水晶丝角儿,几色点心与上次一模一样。
若惜一看就氤湿了眼眶,她捧着那匣子,欢喜地说道:“都是我爱吃的。”
南宫澈见她喜欢,心里更是热乎,又见她恢复得不错,面容上也未留疤痕,心里的结这才稍有些淡了,抬手去扶她唇,爱惜地,心疼地。
若惜一动不动,任他碰触,慢慢地红了脸。
“我配了辆马车给你,另外找了几名侍卫,他们武艺高强,会一路护行你,从今天起,再不许步行了,以后要去哪里,就坐我送你的车。”南宫澈霸道执拗,紧盯着她的眼睛。
若惜没想到他居然为她配备了车和保镖,一时怔住了,被他霸道的眸光下浅掩着的担心和自责给惊到了。
南宫澈领她来看,马车外表平常,内里却大有乾坤,坐椅扶手处还给她设了个机关。
若惜心里一颤,柔软的心尖上似被谁轻轻揉了揉。
马车旁,南宫澈所派的侍卫脸很陌生,也很沉默,见到她,躬身道:“卑职寒夜,效忠若惜姑娘!”
高大俊俏的年轻人脸上是冷漠之色,只有眸子显出热血的坦诚,这样的人必定是南宫澈身边的高手,却屈居她马夫之职,若惜心里过意不去,正要拒绝,南宫澈已屈臂将她抱起,命道:“走!”
马车哒哒走得顺畅,方向正是作坊,若惜身子已好的差不多,也该去作坊下一步的工作了。
慕容府内,亭台楼阁精致无比,池水轻漾,慕容朝夕坐在藤制的椅上,身上白衣如雾,手里正拿着一份宣纸。
纸上字迹有些质朴,却出奇的写的认真,这是若惜草拟的新合约。
她真的如她所言,让出了四的利润,与他四六分成。
慕容朝夕手指轻轻掸开纸张,眉眼弯弯的脸上有一刻的恍惚,非要……这么与她清楚地计较钱么?
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恍惚。
“夕儿。”一声轻唤,不远处,慕容老夫人拄着拐仗,身边围着几个着水红衣衫的约莫十六七的丫头,搀扶着,朝他所在的凉亭缓步而来。
“奶奶?”折扇子的手一滞,慕容朝夕连忙站起迎了上去。
“奶奶,您今日怎么会来这望风亭?这儿风大,您小心凉着了。”慕容朝夕扶过慕容老夫人,殷切关怀。
“哼!我听掌柜们说,你将慕容家在京城的成衣销售让了四成给李若惜那个丫头,可有此事?”慕容老夫人神情肃冷,眸中闪过责怪。
慕容朝夕抿唇不语。
“好,你现在长大了,做生意之事,我也不会干涉你,但是牵扯到慕容家利润之事,我不能依着你,原先质料研究前,你瞒着我将质料之工艺告之于人,这一点既然你都已经做了,我再怪也于事无补,可现在,成衣已经开始销售,咱们慕容家才是出钱出力最多的那一个!”
慕容老夫人眼神精明,脸上闪过一丝算计,见慕容朝夕只是低着头,也不反驳也不承诺,话音突然一转:“朝夕,我问你,你可是对那李若惜动了心?”
慕容朝夕遽然抬头,有些迟疑道:“我……当然没有。”他有他的使命,他从未忘记过。
慕容老夫人盯住他良久,半晌道:“也许真的是天意弄人,朝夕,以前我曾一次次告诫你,先立业,再成家,可是如今,我倒是觉得,你还是先成家的好……”
慕容朝夕惭愧地低下头:“奶奶!朝夕一定不会辜负之份家业的!但是若惜,奶奶不必担心咱们慕容家与她四六成的投入,朝夕有信心,在日后的生意里,只赚不赔!”
慕容老夫人笑的意味深长,“奶奶有个法子让你只赚不赔……”
慕容朝夕愕然。
慕容老夫人肃冷的表情转眼不见了,招他附耳过来听,慕容朝夕乖乖地弯下腰,慕容老夫人眉飞色舞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瞬间脸红到了脖子根,情急之下连问道:“奶奶说的是真的?”
慕容老夫人揶揄:“千真万真,你若是求娶那个李姑娘,奶奶是不会有意见的!”
慕容朝夕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是眸中流露的喜悦让他暴露出了心里的真实内心,慕容老夫人笑而不语。
若惜身体恢复后,南宫澈坚持天天上朝前去接她去作坊,下朝后接她回宰相府。
马车哒哒哒地一路一路,不知疲倦,无休无止。
这种惯例一直持续到若惜被宫中传召。
御花园处不远的观鲤亭内,若惜随着前来宣召的小太监进来,绕过曲意婉转的皇家桥亭,水榭,径直通往亭内。
离亭不远,便听愉悦如铃的笑声,远远见她过来,一双眸子便淡淡地扫了过来。
若惜深吸一口气,上前叩道:“民女若惜,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雍容华贵,鬓发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