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之后,我和江老伯带着热腾腾的饭菜一起来到了四楼。
在高正平的办公室里,只有他和那个慈善家的妻子以及这里的三个保安。他们原本是在说着什么,一见我们出现在了门口便马上打住了,保安给我们开了门。见我走了进去,高正平感到有些意外,立刻对我说把饭菜放到桌上就可以出去了。我按照他的吩咐把饭菜放到了桌上,并瞟了一眼旁边的那个女人,发现她好像哭过,眼角的泪痕十分明显。
出门之后,刚走到楼梯口,娱乐室旁边那间疑似手术室的房门忽然打开了,熊志刚和于枫走了出来,这两人身上穿的是医生做手术时的手术服,熊志刚一看到我马上取下了口罩:“小姚同志,还真是巧啊,在哪里都能遇到你。”他身边的于枫此时也把口罩取了下来,脸上一副看热闹的表情。我现在不想和熊志刚纠缠,于是便朝着楼下走去。熊志刚却好像总想和我过不去似的,他又挡在了我面前。这时,高正平打开了房门探出了头,叫熊志刚和于枫赶紧进去,我这才得以脱身。
下楼之后,我来到了那个越南人之前呆的房间,现在在这个房间里虽然已经空无一人了,但是我还是想试一试看能不能从这个房间里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我小心翼翼地把房间里的床和柜子都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又蹲在地上看了看床底下,结果在床底下的地上发现了几滴喷溅状的血迹,看血迹的颜色还比较新鲜的,应该是最近才出现的,这是越南人的血吗?如果是他的,又为什么会喷溅到床底下去呢?昨天我来看他的时候只发现他身上有很多小抓痕,并没有严重的创伤,这些血是怎么来的?我抬头看了看房顶角落里的摄像头,也许,这个摄像头记录下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我要不要去问问保安呢?现在那几个保安都还在高正平的办公室里,保安室里没人,但是我没有房卡也是无法进去的。不过就算他们回来了,会让我看视频吗?我摇了摇头,觉得这个想法是不可行的。
在房间里来回走了两步,忽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我脑子里诞生了,事情会不会是这样呢?昨天晚上,那几个保安冲进了越南人的房间,想把他强行带出去,越南人反抗,就遭到了保安的毒打,在他倒下的时候正好把血喷到了床底下……我想来想去,暂时也只能想到这种解释了。这个房间看起来是异常的干净,也许保安曾经清理过这个房间,但是他们却忽略了床底下的那几滴血。如果我的这个假设成立的话,那么那些保安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不,应该说高正平为什么要让他们做这件事呢?
还有,今天那个慈善家的出现也绝不是偶然,越南人前脚刚失踪他后脚就来了,我总觉得这两件事之间有着一定的联系。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四楼那个疑似手术室的房间就是手术室,看熊志刚和于枫的样子像是刚做完了一场手术,他们是给谁做手术?越南人还是那个慈善家,慈善家的妻子又为什么要哭?这里不是制药公司的实验基地吗,那几个人不是什么医药学的博士吗,怎么还能在这里私设手术室给人做手术呢?这些问题想得我头都开始疼了起来,看了看时间,又到了检查身体的时候了。
这些日子,我和这些试药者已经很熟悉了,平时在给他们检查身体的时候还会偶尔闲聊几句。其中有个叫张大军的男人特别健谈。这个张大军今年三十多岁,是A市郊区的一个农民,还未成家,家里只有一位年迈的老父亲。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当试药者。他憨厚地笑了笑,摸了摸脑袋,说家里条件不好,他在A市打零工挣的钱也只能勉强糊口,后来经人介绍到了这里来当试药者,就想着能多挣点钱赡养老父,再娶个媳妇。他还告诉我他到了这里的第一天,高正平就没收了他的手机还和他签了一份试药协议,协议里规定他在试药期间必须住在这个实验基地里不得离开。只要他按照高正平说的去办,等试药结束之后,就会给他丰厚的报酬。我问张大军,不担心自己的身体会受到药物侵害吗?他苦笑了一下,说自己虽然是个没读多少书的农民,但还是知道这药是不能乱吃的,不过协议上的报酬数目实在是太诱人了,比他打零工要好得多。为了早日完成自己的心愿,明知道有危险也要做了。张大军还告诉我,在这个实验基地里的试药人都跟他差不多,都是附近的农民或者没读过多少书且家里条件不好,想着赚大钱养家糊口的人,而他们无一例外都和高正平签了试药协议。当我问张大军知不知道他现在吃的是关于哪方面的药时,他摇了摇头,说高正平告诉他都是些强身健体的药,其它的就没有多说了。说到这里,张大军突然提起了那个越南人,我的心猛地一紧,以为他已经知道了越南人的事,可接着听下去,才发现他说的是关于越南人的另一个故事。
那个叫郑光勇的越南人,家里的兄弟姐妹很多,他是家里的老大,因为家里穷,他之前一直在中国和越南之间往来做点小生意,后来他的母亲得了重病,医生说他母亲的病已经没有药可以治了,很快母亲就离开了人世。这件事对越南人的打击相当的大。后来他来到了这个实验基地,想用自己的身体来多试一些药,希望以此来帮助更多需要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