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说那些捕风捉影的猜想的话,着意将话题扯开,看着桌子上那些菜肴和插上了腊烛的蛋糕。看她什么都摆好的,还意外地,桌面上还摆着一瓶酒!两只晶莹透亮的酒杯。就像在默默地待着它今晚迟归的男主人。“哦——我想起来了!今天是我生日?!”
“亏你还有点记性。”妻子满腹的不兴,却已不再像刚才。回身想将冷了的菜再热一下,被高梁制止了。
“啊——真是的。你看我。真有点老不中用了。终日无所事事,竟然连自己的生日也晃悠着晃丢了!”高梁是真诚地愧疚。“也难怪,在外这多年,回处飘泊着,怎还顾得上什么生日?我都好多年不过生日了!真难得我这娘子您了,有愧郎君我,在此谢谢娘子了!”
他真诚地客客气气朝她打了一个辑!
“你别又来那一套,好不让人,浑身发麻!”妻子也为他不好意思。也被他的那般认真的样子感到滑稽,而又备感一缕欣慰。借故重重地打了丈夫那壮实的脊背。却是充满温馨和疼爱!
惠如重新将冷落的场面排比好,高梁也开始为自己,点上了早已插好的腊烛。
“我知道因为我,让你委屈了。这世上除了你,和我母亲,没人会想起我的生日。我真的感谢您了!”他不惜屈尊地朝她好好地一再给她鞠了一个规规纪纪的躬。“啊,都怪我。只贪别人一杯浊酒,反而无意间将娘子着意为我准备好的生日的盛宴!真对不起了!我……向您道歉了好不好?”
看妻子不再那般地挑剔的样子,他也就剩机舒开怀。
他亲亲热热地拥着妻子,深深地吻着,吻着丰姿的腮,吮去垂挂于腮上的泪:“真的很抱歉,我已有好几年不过生日了,也就,嗨,真的把那回事,啊,真的给,给忘了。根本就……难得你了!我的最爱。自从把你迎娶进我那寒门的那一刻,我就已珍爱此辈子。你已是我的唯一。这世上还能有什么能代替妻子儿女呢?除了妻子儿女,我还有什么呢?我已没有理由不珍爱这一切!不就过生日吗?现在不还正好?三十几年前,我正好就是这时降生这个乱糟糟的世间的。这不是正好!我们重新再来!咱俩喝杯交杯酒!我的生日,我俩一起过,多有意思。从现在开始,我们重新再来!”
他俩合着将那腊烛一口吹过。高梁随便之将那酒打开:“来!你我夫妻俩喝杯交欢酒。好好庆祝一下自己!也借此、该洗洗这浑身的最后点晦气!”
但酒还末斟,他一失神,酒瓶已被他失手弄跌坠地。一声清脆的爆响,犹如天崩地裂,愕得俩人一跳。而破碎的酒瓶却将浓郁的红酒四溅,满屋酒香。而俩人呆呆地面面相觑,整个世界仿佛都跌进了无声的时间坠道里了。
眼睁睁地看着,满地这、破碎凌乱了的自己的杰作,仿佛这是不祥之兆!
“看你醉成这样!”陈惠如无奈地,摇摇头。
“不就是过个生日吗?”他不介回事地,另有一番见地:“实际上这生日,该是母亲过。因为这一天,不是说是母亲的受难日吗?”
他木然于一旁看着妻子为他无意失手的杰作而小心地收拾那不堪的场面,内心暗地自斥不已。本是一场多么美妙浪漫的生日,被自己弄成这样,特别是那一瓶美酒!本该让夫妻俩人此时共渡爱河潮,却被他倒泼一地狼籍。
此时高梁他,酒已全醒。本已将肚子撑饱了,但为不让妻子再为之失意,还是勉强吃点,算也是陪妻子将本该是完美的浪漫晚餐不至于太冷落。装腔作势地扒了几口饭,找个谁都不感兴趣的题外题,泛泛无味地。妻子其实也是看出来了,也不想勉强他,让他将碗放下。高梁趁机也就知趣地躲进了洗澡间里去了。
这是她从未遇见过他如此一幅落魂的模样。好不让她,默默地、寒心!看来该不会,真的是……她不敢无惴地去猜想,也不愿接受,什么对与错。俩人之间,谁是对?谁是错?只能是、啊,凑合着。但看他如此不争气地自甘堕落地萎菲的一副模样,借酒消愁?
人生于她、她俩,还有好大一截呢!
他这该不会只是开始?但愿不是!
而愿望又算什么?
“你是车呢?”他刚从洗澡间出来,妻子她像是突然想起,问。
“哦?对了,我的车!”他顿时醒悟,环顾四周,突然想起:“那是丢在酒店了。你看我……明天我再去骑它回来。丢不了!”
他已完全的清醒了。但明天是否真的能骑回来,也不敢说。尽管他是说了!要真是丢了,也不是头一回。第一辆是刚下海南时,是一辆新车。不出二个月,他骑到海府那边与朋友喝咖啡,喝咖啡出来时,他的车,不见了!接着他只能买辆半旧的车。但还是留它不住。这次再丢,他都不知该怎么是好。幸好也是他跳蚤市场的顺手货。并不是因此而不心疼。丢了也就丢了是没法子的。“就是丢了,也不过是辆破车!”
其实,她并不是为丢了那旧车而心疼。
“看来你还不至于是晕头转向。知道是丢在哪了!不也将自己也弄丢了,还知道回来。”惠如却忍俊不禁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