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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烈女月夜警昏君 狂郎黑...(3 / 3)

护驾赶路!”

说毕起身扯下甲衣不由分说往李公公怀中一塞,扯起永历帝一只胳臂搭在肩头就将他负了起来。永历帝本能地觉得这兵士手上劲力奇大,心中生疑,挣扎着问道:

“汝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

对方朗声答道:“小人名叫王大郎,本是军中火夫,几天前才拔到卫队里来,咱还是快走吧!”

李公公也一时不知所措,听他毫不迟疑道出姓名来由,到觉很合常理。他心想一个外表出众的普通兵士勇跃前来护驾,可能也是想因此立功讨个职位,就给他个机会吧。反正我一步不离跟在后头,难道还会怕你把皇上背着跑了不成?于是紧追在后喊道:

“王兄弟不要急,小心慢点走把稳,可不要鲁莽惊了圣驾……”

对方答应之时,人已窜出老远。李公公先时还边喊边紧追在后,突然之间风狂雨骤,他又抱着那件沉重的铠甲,跌跌撞撞极是艰难,一时间也想不到将它扔掉。其间众人,也各负着家什包裹,风雨一紧,都只忙着照顾自家,大呼小叫吵嚷震天。见那兵士负了皇上,又一路呼喝叫喊,便都纷纷让过他,哪有人留心其它?永历帝越是惊恐,先是感觉被那人抓住的那只手臂阵阵发麻,此时想大声呼喊,却连舌头也是僵硬迟钝,张大口费了极大的劲力也是是发出几声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啊啊”之声。那感觉真的就象多次恶梦出现的症状一样,他就是被人扛起来奔跑,手脚是动不了,张口一声声呼救,就是没有人听到。他喊得嗓子冒烟,眼睁睁也能看到栈道上争相奔走的人,他甚至已经碰到他们的身体,想抓住他们,每次都是捞了个空,旁边的人又和他擦肩而过。肯定是被点了穴位了,他想,可感觉嘴还能张开,从自己口中发出的呼救声也是响亮而惨烈。接着他就听到旁边的声音,有人说,听,多惨的呼救声,肯定是遇鬼魂了。又有人说,哪里是人声,那声音怪得很,根本就是鬼叫声,听不得,听不得,快走吧……“别跑,是朕的声音,快救朕,只要你扯一下朕的衣袖,朕就得救了,快呀……”这时候他已经再也叫不出来了,只在心里三遍遍念叨着,又努力地挥手扭头示意,希望能有人留意到他的意旨,哪怕一点点可疑之处,只要有一个人留意到一点点怪异,问一声,他就得救了……

可偏偏就没有一个意外!或者,他到底有没有呼救,有没有扭头示意,都是一个梦,一个谁也解不开的迷。

那时黑天野地人人都急着赶路,再说皇上历来有专门的照看,别的人就是看见了也不敢擅自过问,还以为是他挥手要叫众人快快赶上呢。这一路来靠人力驮着圣驾赶路,也是随行人员见怪不怪的常事了。

这时只有李公公跌跌绊绊一头朝前追赶,圣驾是从他手上被接走的,他当然不含糊。可他只一心眼儿相信那大个子士兵就是想立个功而已,就是想出人投地显一显自己的身手,而且人家还是言词堂堂有名有姓的,怎见得就是奸人?他追赶着,没敢圣驾离开他的视线。可一转眼几个闪电,头顶上几团乌云滚过,一转转眼间就不见了圣驾,可把他急得低呼一声,已是有口难言,昏呼呼象是刚从梦中醒来一样。他急将抱着的甲衣塞给旁边的人,拨开挡他道的人咬牙吞声往前直追。没命地赶了一气,还真追上了前头开路的官兵。就着几个士兵手里的火把一看,哪有主上和那个大个子的影子?他不由得腿一软瘫倒在地,急叫道:

“不好了,皇上不见了!将军呢?快快去追,快报告各路将军,一个叫王大郎的火夫,是他掠走皇上了!”

他这一喊,兵士也就都跟着喊起来。象得了传染似的一下子黑天野地里都是呼喊声,还夹杂着女人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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