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练武之人,脚也会酸,也需要活动。”
傅红雪道:
“普通人若想活动一下脚,最小的动作,便是动脚趾。”
明月心道:
“他的脚趾有问题?”
傅红雪道:
“他的脚趾向下弯曲,而并非向上翘。”
明月心也看到了,
那人的一双脚非常稳定,
一直都没有多余的活动,
可是他的脚尖却经常向内曲。
普通人活动脚尖,
一般都是向上翘起。
明月心笑道:
“看来这个人是我看错了。”
傅红雪道:
“不但看错,而且买错。”
明月心抬手,
把的面饼递给傅红雪,
傅红雪虽然没有接,
但是点了点头。
她回头看着刚才卖饼的摊位,
那是陕甘地带特色锅儿贴,
半蒸半烘的面饼上涂着自家腌的黄酱。
炉灶当然是不能搬的,
饼子都是在家里的灶烘着,
然后再送到门口的摊位上。
这就是一个本地人开在家门口的小店。
看着手里的饼,
明月心细声道:
“若他也有问题,我这饼中便多半被下了毒。”
傅红雪道:
“没人猜得到你会去买哪个摊位的东西,若是每种食物都下毒,十斤毒药都不够用。”
明月心问:
“可这卖面饼的一家又有什么问题?”
傅红雪道:
“你自然也看不出他手上有什么痕迹。”
明月心道:
“一点儿也看不出。”
傅红雪道:
“我也看不出他这个人有问题。”
明月心问:
“那你为什么怀疑他?”
傅红雪的眼睛眯了起来:
“他的柴禾有问题。”
这卖面饼人从门口的柴堆里,
随手抓了四五根柴禾进屋,
麦子的香气从那间小屋的门窗中溢出。
明月心望着那袅袅白烟轻声道:
“这柴禾四处可见,柴堆这么小,里面也没有藏兵器的痕迹。”
傅红雪摇头:
“这柴不是用斧头劈的。”
“不是斧头是什么?”
“刀。”
“你怎么知道?”
傅红雪的眼神忽然变得很遥远:
“我不但知道这柴是用刀劈成的,我还知道,这个人的刀法一定不错。”
闭上双眼,
明月心压制住双瞳中不自觉射出的红光:
“你只要看到这柴禾的切面,就知道这柴有问题。”
傅红雪点点头。
明月心道:
“所以用这种柴的人,也一定有问题。”
傅红雪不再说话。
明月心小块儿地撕着手里的饼,
她慢慢咽下口中的食物,
对傅红雪轻轻要求道:
“还有六七个人,你不妨都说出来看看。”
傅红雪毫无犹豫:
“前面二十步卖首饰的;巷口卖肉的;另一边巷口收药材的;赶羊的老汉;还有羊群里中间那只毛色暗的。”
明月心不禁打断道:
“那只羊也有问题?!”
傅红雪转过头看了看她:
“那根本不是羊。”
明月心也看了看傅红雪,
才慢慢开口道
“因为现在是秋天。”
“除非是生病,否则没有羊的毛色,会在秋天变得这么暗。”
“但若是病羊,根本不会有人买。”
“所以这个牧人若不是疯了,就是有问题。”
明月心的眼睛里写出“佩服”两个字:
“所以那只羊,其实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人。”
傅红雪移开目光,
低下头回答:
“剥下来的羊毛,自然不会吸收养分,光泽自然和真羊不同。”
“那还有最后一个人呢?”
明月心问:
“第八十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