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岚就更是把自己关在药室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只扑在炼制丹药上,像是要把自己的精气神全数耗尽才肯罢休。”
言及此,玄漓眉峰微动,而后终于无力地合上了眼,仿若已是很疲倦了。
“世上那么多人,岚岚真正看在眼里放在心上的却只有寥寥——结果,这之中的一个竟还亲手杀了另一个……岚岚他,内心的煎熬又何尝不正如他浸在滚汤中烈烈熬煮的那些丹药。”
“……”
如玄漓此番大恸之语,诚然足以另见者伤心,听者流泪……只是,像我这样内心空荡的人,又如何能真正了解到其中的痛苦和绝望?
——不过附庸强说愁罢了。
此时一阵夜风拂过,扑在脸上只觉凉凉的。
“起风了,”玄漓轻轻呢喃一句,随后松开了自始至终紧紧抓着的栏杆的那只手重新扶住我,“今日一时忘情说得多了——走吧,我送你回房。”
“……好。”
转身之际,我的目光从那被留下了几道指痕的栏杆上一掠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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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此次乌木之乱平后,萦绕乌木的邪气大减,青丘和红阑野预计将会迎来一段相对和平的时期。
在青丘静养的这些日子里,惊鸿时来探望我,断断续续地给我带来一些消息。
原来,这次除恶灵大胜还要多亏了瞿墨。
彼时,若非他动用“春风”聚合众人发雷霆万钧之力一举扫清戾气,那场战局到最后会是怎样一个结局就真的是不可而知了。
不过,这场恶斗胜利虽说是胜利了,但参战的火狼、九尾狐、魔族三方的损失却不能不说是惨重,损兵折将自不必谈,好像就连瞿墨、以及红阑野的大当家和二当家,此番也因耗法过度而先行一步各回各家闭关调理去了。
因此战非同凡响,战后留待处理的后事甚是繁多,故而天族和魔族的大多数人现下也还暂时滞留在红阑野和青丘一带不曾离去。
听惊鸿说,无弦在得知我因为误弹了那根绿色琴弦以至伤重卧床不起后很是焦心,但碍于在这特殊的节骨眼上此处人多眼杂,便只得托了她常来探望。
“说起来,真是你自己不小心的缘故?”
——如以上这样的疑问,惊鸿向我发过若干次。因在她眼中,像我这种惜命如金的人断断不可能随便拿性命玩笑……
我自知她眼明,但从头到尾我终究没有提及晓鸯半个字。倒不是因为我突然良心泛滥不忍揭发她,而只是十分清楚一个事实:
即便我告诉她了这个秘密,以她率直的性子,除了再次掀起一阵血雨腥风便没有其他任何的益处。
同样的,若是日后无弦向我问起,我也不会对他实话实说。
对无弦而言,他身边少有真正关心他为他着想的人,而晓鸯便是其中之一;而看的出来,他对晓鸯的情也不仅源于一个青梅竹马时代的承诺——即便那个承诺并非由他亲口许下——还有日积月累他打心底对晓鸯油然而生的如待妹妹一般的怜爱之情……一旦让他知道了,只会在他本就负重累累的心上徒增一根令他寒心不已的稻草罢了;而对晓鸯来说,明知她双眼“魂镜”的能力早已练得出神入化,我若说出她要害我的这个秘密,就算无弦为我保密不向她透露半点风声,她自然也能自己用眼睛看得明明白白,到时候恨心更重,可不知又要变着什么法儿来折腾我了……
话说回来,这晓鸯也真是不能小觑。
一般像她那般年纪的小姑娘若是耍心机手段,顶多也就是在中意的男子面前自导自演一出戏引起误会啦,或是暗地里使点小绊子让情敌痛苦不堪知难而退……
她倒好,每每正大光明毫不感作贼心虚地害我也就罢了,出手竟还不小,动辄威胁我性命。黑人的功夫之高端,城府之深厚,哪里是一般小姑娘能相提并论的?
……也罢,以后就仰仗我自己多加小心了。毕竟几次逢凶化吉,相信我的命还是挺硬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