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兵败华阳陈赓救主谋伐中原季陶清共
却说何应钦中路军，为三路精锐，逢山开路，遇河搭桥，非止一日，兵临惠州城下。读零零小说那杨坤如先时被部将逼走，陈炯明卷土重来，复投奔之，驱走骆凤翔、李克成等，领五千兵，仍守惠州。其闻国军来攻，令守飞鹅岭五百人马，撤回城中。副将钟子涎不解，问道：“飞鹅岭天险，乃惠州屏障，易守难攻，将军不增兵，反而回撤，却是何故？”杨坤如笑道：“敌以十倍兵力围攻飞鹅岭，吾救还是不救？若救之，城中兵虚；若不救，兵为鱼肉，于心何忍？不如集兵，全力守城，以待来援，是为上策。”钟子涎恍悟。杨坤如便令守兵将七座城门，用巨木顶死，并填土石固实；又插竹竿入地，若国军挖地道入城，竿颤便可预知，只消守住洞口，即能歼之。
杨坤如自领文武，学张良九里山吹萧散项羽八千子弟兵，于城楼设宴，敲锣打鼓，吹拉弹唱，镇定自若。小枪王何应钦率兵强攻，怎奈城高墙坚，又有滚石檑木，火球箭矢，铺天盖地，一时死伤无数，无计可施，急告中军。蒋介石闻之，心急如焚，策马驰来督战，登飞鹅岭瞰城。但见此城前挹西湖，后藉东江，三面环水，城高三丈，端的是铜墙铁壁，金城汤池。蒋介石虎眉顿锁。赛诸葛周恩来捻须道：“惠州，岭南重镇，东江锁阴。此番二次征东，取惠州，是为击蛇七寸。然惠州天险，天下闻名，昔滇、桂军屡攻不克，盖其城固若金汤也。若我围之，待敌粮尽，城或可下，只迟滞中路东进，不利左右两路展兵。今逆将李易标、黄任寰、洪兆麟、谢文炳，各带三千兵，分从老隆、紫金、平山、梅垄四城来援，我军若不速集兵力攻取惠州，待四路敌援来近，我必分兵拒之，彼时城将不可取也。若到那时，我军陷于坚城之下，顾此失彼，进退两难，反遭围困，有兵败之虞。”蒋介石道：“军师有何妙策取城？”周恩来道：“兵法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李、黄、洪、谢四路敌兵来救惠州，可速令李济深从左牵制李、黄，程潜从右攻击洪、谢。我中路五倍于敌，乘援敌未达之前，全力攻城。攻城之法，可效取淡水之策，挑忠勇死士，组织攻城敢死队，择北门一处，昼夜强攻。杨贼坤如，虽善守城，然兵不过五千，分守七门，捉襟见肘，若北门突破，余门守敌，必定惊恐，不战自乱。我军以五搏一，纵杨贼斫轮老手，亦无回天之力，不消数日，惠州必克。”蒋介石大喜道：“军师阻援攻城之策，妙哉斯也。”正是：
欲使三军能胜敌，全须谋士出奇策。
赤脸神蒋介石飞令李济深、程潜二将，领军先向惠州左右靠拢，阻李、黄、洪、谢于远郊，待惠州城下，再按原策，分路东进；又令何应钦组织敢死队，翌日进攻北门。何应钦接令，见援敌已有李、程二将拒之，便无后顾之忧，全军压上，围定七门；又选六百五十名敢死队员，振臂谓众道：“杨贼坤如，负隅惠州，祸国殃民。先时该逆投诚，我军格外施恩，免其一死，放走香港，原冀其洗心革面，藉盖前愆，岂料该贼怙恶不悛，复投陈逆，助纣为虐。今若不亟予歼灭，何以登惠民于衽席之上耶？”复枪指城墙道：“此处城墙，临近北门，地势平坦，最宜强攻，成败在此一举，当奋勇争先，以身报国！”敢死队员，个个举枪，人人挥刀，誓死高呼。
是日，何应钦先令弓箭兵仰射，一时万箭嗖嗖，遮天蔽日。敢死队员乘守兵受制，铺架濠桥，蜂拥而过，再架起云梯，缘级登城。城上滚石火球，噼里啪啦，纷如雨下，一时血肉横飞，尸首枕藉。自晨而暮，自夜而昼，血战两日，敢死队员前仆后继，一刻不歇。国军少将刘尧寰大喝一声，亲挟竹梯，赤膊登城，中箭身亡。尉官陈明仁，湖南醴陵人氏，善步战，人称“穿山甲”，见敢死头领阵亡，目眦尽裂，钢牙咬碎，背插青天白日旗，持盾执枪，与尉官蒋先云等，领百余敢死队员，乘月黑风高，潜至死角，悄架竹梯，攀附直上，待敌发觉，已近城垣。好个陈明仁，只一跃，翻身上垛。北门守将钟子涎连斗两日，十分疲累，昏昏沉沉来拒，被陈明仁一枪刺中心窝。蒋先云两攀竹梯，俱被掀翻，负伤再攀，也上了城堞，接连砍翻数兵。其余勇士，纷纷登城，个个剽悍，人人艺高，见影喊杀，逢人便砍。陈明仁于北门城楼，擎旗而挥，咆哮如雷。何应钦见之，大喜，取过棒槌，擂得战鼓震天价响。攻城后队，齐声呐喊，蚁附登城。城中守兵，见北门火光冲天，喊杀震地，不知有多少兵马杀进城来，惊慌失措，丢盔弃甲，抱头鼠窜。各门攻城将士，见北门得手，乘机攀攻，不消多时，也杀进城来。
守将杨坤如，连督两日，精疲力竭，酒后酣睡，忽闻人喊马嘶，正迷糊间，左右报来，国军已杀入城中，惊得目瞪口呆，不及披甲牵马，提了三尖两刃刀，跌跌撞撞而走，方出署门，正遇飞毛腿陈赓。陈赓举齐眉棍便打，只三棍，把个杨坤如，打得晕头转向，弃刀而走。那陈赓，轻功好生了得，两足一蹬，如飞燕掠空，举棍照准后脑，猛然砸去，杨坤如顿时肝脑涂地，饮黄泉去了。侍从见来将神勇，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