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闪进了旁边的巷子里,后头的那些家伙也想跑进来,我抓起旁边散落的所有能扔的东西一件件扔过去,他们一边往前挪一边躲,我也不顾手臂和手背的疼痛,猛敲陈思诗公寓的门,我当时都完全忘记了这地方旁边还有一门铃。
过了很长时间,陈思诗才过来慢慢打开房门,他显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但是,等她傻了吧唧迷迷糊糊慢悠悠把门打开的时候,我相信她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因为她开门的那个瞬间,我正好又一次被那几个人死死的按在一边墙上,正准备开踹。
陈思诗赶紧从里头冲出来,我看见她抄起摆在门口的一个垃圾铲——还好我刚才没把这东西也扔出去,她冲过来,照着那个方少爷脑袋上就是一拍。
陈思诗毕竟是女生,力量不算太大,估计要我来拍能把那垃圾铲拍到变形。
方少爷杀猪一样的叫起来,转过头看着陈思诗,当时我就担心这几个人会再返身冲上去对她不利,我的手背还在渗血出来,也不知道伤口深不深。
我小时候就知道深一点的割伤是要缝针的,而我从来没缝过,不知道什么感觉。
这个时候我更担心的是传说中的破伤风。
难不成这钉子就打定了主意,早晚要给我破一次伤风?!
没想到的是,那方少爷挨打,他的小弟们居然都没敢上去怎么样,反而愣在那儿,方少爷倒是捂着头,指着陈思诗破口大骂,说:“你个贱女人,你……你TM不想活了,你信不信我让他们几个****你!”
这句话一出来,那几个小弟倒是跃跃欲试了。
当时我已经做好了再跟他们打一架的准备,我说过,在女人面前,必要的逼还是得装的,虽然连我都觉得我这思想有点无耻。
陈思诗却拿出了她女王的气势,狠狠挥了挥那个垃圾铲,说:“过来啊,MD,****?我先铲了你们的老二信不信?”
那几个怂包又开始踟蹰不前。
方少爷指着陈思诗,说:“你有种,TMD我忍你很久了,你以为我真不敢砸你店么?一个小姐一样的三流驻唱,还好意思天天装圣女……”
“你再多啰嗦一句,就不是一垃圾铲的事情了!”陈思诗说。
那方少爷指着她,又说:“你……”他又转过脸来,指着我,说,“小子我告诉你,你TM给我等着,我……”
“你想怎么样!”我还没说话,陈思诗又说,“你对萧哥的兄弟下这么狠的手,我看找死的是你吧?”
“萧哥?!哪个萧哥?”那个方少爷瞪着眼,有些惊奇的问,我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一层恐惧,我猜他是知道这个所谓的萧哥的,起码他脑子里有一个萧哥的影子,大概猜出来了陈思诗说的是谁。
陈思诗说:“还有哪个萧哥,文明路开茶餐厅的萧哥!你一个地痞无赖,扒手赌鬼出道的垃圾,动他的人,你不是找死是什么?”
方少爷居然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忽然歇斯底里的骂了一声“操!”
接着,他又指着陈思诗,说:“你厉害,好!你厉害,你真是什么人都能勾搭的上,走!”说完他和他的人很快的离开了,那样子真的可以用灰溜溜来形容。
以前我听说大部分低级混混都有几个特点:爱装逼,胆子小,欺软怕硬。
这三点,看来在这位方少爷身上已经表现的淋漓尽致了。
他们走之后,陈思诗赶紧对我说:“快进来,别在那站着了……”
我走进去,她把我带去了她的房间,说:“给我看看你的手。”
我伸出手去,说:“还在流血,你拿东西给我抱一下吧,你有没有药和纱布什么的……”其实,进来了,安全了,我反而开始想另一件事。
这个时候我没空去关心这只手,我更该关心的是我的论文。
我一只手悬着,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U盘来,说:“帮我看看这个,我的手没事。”
她好像根本不想理我,给我拿了纱布和酒精什么的,我自己忽然处理着。
她却问:“你的手,是什么划的?”
我说:“别说那么多,钉子划的,一会儿我自己去医院看看就行了……”我又晃了晃手里的U盘,说,“没时间了,别浪费时间,快帮我看看。”
陈思诗面无表情,说:“命重要还是你论文重要?”
我说:“命重要,但如果这个论文废了我宁愿命都不要,行么?”
陈思诗盯着我,我估计她不是要骂我就是要嘲笑我,可是陈思诗却没有,皱着眉,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问你,如果我帮你改,你现在会去医院么?”
我说:“我……我去啊……”
陈思诗说:“你的‘去’是叹词还是动词。”
我说:“我是说,你帮我改我肯定去,看完伤就回来拿。”
陈思诗脸上的表情带着狐疑,我看她就不大相信我,说:“不行,我不放心你这货……你要是不去,死在半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