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近来可好？”慕枫笑吟吟相问。
“嗯，很好！”玉儿不明白慕枫为什么突然来这一句。
“嗯，你姑婆左手上的那只蝴蝶胎记现在可消褪了？”慕枫问道。
“蝴蝶胎记？是雪花胎记吧？胎记自身带来，难以褪去！是在右手上！”玉儿道。玉儿虽然未见过慕容踏雪真容，但练功疗伤期间，曾撇到慕容踏雪右手背上一朵雪花，“开”地烂漫。
“哈哈哈！”慕枫仰天大笑，“碧袖姑娘果然活在人世！”到此慕枫完全相信，玉儿姑婆就是当年的碧袖姑娘。“玉儿姑娘一身绝世武功想必也是碧袖姑娘所授？”
玉儿点头默认。
“人生情关难堪破！”慕枫仰望天际。无边落木萧萧下，秋风起，天气凉。“老夫就送到这里，山高水长，玉儿姑娘此去一路保重！”
玉儿正咀嚼慕枫的“人生情关难堪破”这句话的意味，慕枫已经起身告辞了。他削瘦的背影渐渐地在秋风里越行越远，远到一个看不见的小圆点。
萧阳和李晨看着师傅远去的背影久久伫立，直到师傅的背影在两兄弟迷离的泪眼里模糊的难以辨认。
良久，李晨纵到玉儿跟前道：“我和我师兄要去义军的江北大营，玉儿姑娘要去哪里？”
“江南！”玉儿望着天空的浮云出神，恍恍惚惚地飘出这两字。
李晨鼓掌欢迎道：“好好好，一路同行！”说罢，欢天喜地搂着萧阳和玉儿的肩头，跳步行去。
萧阳笑笑和玉儿对望一眼，玉儿羞赧地低头躲开去，心底飘忽起一层渺茫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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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沿洛水南下，不一日来到洛阳。洛阳城里秋风起，欲作家书意万重，进入到繁华热闹的洛阳城，玉儿心里无来由的萧索起来，精致的容颜清冷如冰霜，折射得人心冷。
这一路李晨都在想尽办法哄玉儿开心，笑话说个不停，手里变出的花样无数。莫愁则每到一地，卯着劲地给玉儿做好吃的，说些女儿家的温柔话，无奈玉儿心情冰冷，那笑也被冰封了。
那匹中都城带出来的瘦马，玉儿舍不得让它到处流浪，一直牵在手里，只有望着它的时候，玉儿的眸光里才飘过几丝温存。面对身旁寡言少语的萧阳，玉儿不能从他那里得到半点只言片语，只有在听到他箫声里绻恋悲意，玉儿才稍稍有些温暖。
四人路过一家小饭馆，在门口招徕生意的小二满脸堆欢，拉长声音道：“百年老店真不同，天下第一宴。客官您四位往里边请。”
玉儿看到外面酒帘子果然大书特书“真不同”三字，道：“就这家吧！”四人捡了个齐楚阁的临窗位子。
小二唱个肥诺报菜名，“牡丹燕菜，料子凤翅，酸汤焦炸王，圆满如意汤，蜜汁人参果都是小店的特色菜，客官您要哪一样？”
“都上吧！”玉儿道。
“好嘞！”小二腔调悠扬，像吹响的麦哨，在壁板间回荡。
玉儿笑道：“名字叫得响，我倒要看看不同在哪里！”
几个人看着玉儿居然笑了，都感意外。萧阳看着如素月般明净的玉儿，如有所思，一双冷眸突然柔和了很多，他的柔光里照映着一个故人，多年前在碧湖畔从容而过，笑貌扬辉的玉夫人也如此这般谈笑生风，淡定的等待对手堕入自己斛中。
玉儿与那柔和的明眸擦肩而过，她一捕捉到萧阳眸子里的光辉，羞赧地扭头而过，那个飘渺的念头撞得她惊慌失措。
小二撒着欢上菜，上一道菜报一道名，等菜上完，几个人忍俊不禁。牡丹燕菜，蛋黄做成牡丹，地下铺着密密匝匝的萝卜丝，萝卜丝是臭的；圆满如意汤原来就是紫菜西红柿汤；料子凤翅是卤鸡翅，酸汤焦炸王原来就是锅巴饭；蜜汁人参果就是腌辣萝卜。
玉儿笑了：“果然是真不同，我吃完就肚子痛，刚好找老板算账！省的他尽在这里唬弄人！”
李晨赶紧阻止：“找他算账就算账，你何必自残呢？”
“我有那么笨吗？”玉儿嘟嘴道。
莫愁笑了：“娘子尽说傻话！”她飘起眼帘，楼下川流不息的马路上，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正缓缓驶过，她眸子一闪，仍旧关切地看着玉儿。
玉儿夹了一筷子牡丹燕菜，萝卜丝的臭味熏得她作呕，勉强尝了一筷子，放下道：“不行了，我真的肚子痛！”说着赶紧捂着肚子去找茅厕。
李晨急道：“真有那么快吗？”
莫愁不放心，赶紧追出去。楼梯口，一个娇艳的年轻女子款款上来。莫愁看到于世芊，上前施礼。于世芊赶紧扶起，握着莫愁双手道：“急匆匆地，是要去哪里？”
莫愁回道：“玉儿娘子去上茅厕了。”
玉儿拐了几个弯，找到茅厕，刚想钻进去，忽觉背后冷风嗖嗖，令人只打寒噤。玉儿急忙回头，挥袖弹出，一个黑衣麻袋铺天盖地卷过来了。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