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一面安排人手加紧防卫,提防雪剑门来此寻仇,一方面安排人手去寻查毒源。这时候,我们就想到了江湖上久负其名的冷面医魔……”
玉儿听到“冷面医魔”四字,泪光盈盈低语“爷爷”。
“冷面医魔一直隐居世外,居无定所,我们想找他也难,辗转了很久,才在一个荒山草庐里找到他。不过我们并没有见到他本人,只看见门楣上写了‘孔雀胆’三个字。我们推测,慕容踏雪本人很可能先来一步找过冷先生了。
说来惭愧,这是关系到华山声誉和荣辱,要不是这个奸人露出了马脚,我们始终都蒙在鼓里。
我回华山向师傅报告情况,这时另外一路弟子来报告师弟沿途遭遇。我们又挨个盘查这些人头,寻到屠刀王这一门时,竟然从他门王家发现了‘孔雀胆’,我欣喜若狂,冷静下来后又觉得来得太快,还是勿轻举妄动才是,吩咐师兄弟们严加监视王家。
屠刀王全门发觉有人监视他们,大弟子跳出来要和我们单挑,当时师兄弟群情激奋,要杀他们抵命。屠刀王家抵死也不承认是他们家下的毒,大弟子破口大骂,这更加激得我们眼里冒火。
那个奸人大声高喊:‘为小师弟报仇!’冲上去和屠刀王大弟子缠斗,其他众弟子也上去和他们斗在一起。
我一看这没分清楚个事由就伤到别人,有损我们华山声誉,夹在中间劝阻。谁知华山弟子在那个奸人的挑唆下杀得兴起,屠刀王家也不甘示弱。两派五六十号人就在屠刀王家的校场上杀得你死我活。直到后来屠刀王掌门赶来欲我合力才叫众人住了手。
屠刀王家是黑道中人,掌门人却也是条汉子,双方罢了手,心平气和的聊了几句,发现其中疑点多多。屠刀王掌门拍着胸脯保证:‘俺杀人放火有的是,做阴这手却不会’!我回到客栈,劝师兄弟们消消气,那个奸人质问我:‘为什么不给小师弟报仇,你这个窝囊废,你做什么大师兄?’说着气咻咻地跑出去了。我和大家拦也拦不住。
我以为他说几句话自然会回来,谁知到了一更,还不见人影,我当即叫醒师兄弟出去寻找。找到屠刀王门上时,听到里面呻吟声传来。我们潜入,发觉有人在屠刀王家大开杀戒,居然就是这个大奸人。
我们冲上去抓他,他鬼影儿似的没了,当时救人要紧,只得眼睁睁让他跑了。屠刀王全门都中了孔雀胆的毒,我们来与不来都无法改变他们的命运。他分明就是想嫁祸屠刀王家,制造畏罪自杀的假象。我们知道下毒的是这个一天到晚和我们称兄道弟的奸人,只好埋了屠刀王家的尸体,垂头丧气回华山复命。
师父一听说是这个奸人下的毒,又气的病倒了。师傅原本对小师弟的死就耿耿于怀,现在另一个他钟爱的徒弟又犯了事,气血上涌,病的不轻。师父临终前吩咐我一定要替华山清理门户。我点头答应,师父就过去了。”言及于此,慕枫的老泪在秋风里摇摆,他整个高瘦的身影更加沧桑。
“这奸人武功和我不相上下,城府颇深,一副侠义心肠,光明磊落的形象,骗过了这么多人,我们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都没有发觉。华山众弟子当中,师父最喜欢悟性极佳的小师弟,本也想将衣钵传给他,只可惜他英年早逝。众弟子当中他最得长辈喜爱,人缘颇佳,没有了小师弟,我想掌门之位也非他莫属,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卑鄙歹毒。我追查这个奸人好久,才知道他一直躲在江南,他居然逃的无影无踪。之后我又受了伤,这么多年了只好作罢,这期间华山倒也一直平安无事……”
玉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前辈说得这个奸人原来是华山叛徒!”
慕枫低头不语,长叹一声:“世事难料!玉儿姑娘得这刻‘钟’字的金叶子?必然和碧袖姑娘颇有渊源了。”
玉儿失言道:“姑婆!”当即捂嘴不语。
慕枫哈哈大笑:“我早就料到碧袖姑娘不简单!原来她还在人世!当年她为何要炸死呢?其中必有蹊跷。我当时推测是她发现奸人的诡计被杀的!”话虽如此,心里不禁打鼓,是碧袖姑娘被玉儿的姑婆所杀也有可能。
玉儿意识到自己失言,不知如何改口,怔怔道:“三十余年前的事,我也不清楚,听前辈说起才知道姑婆原来曾在华山呆过一段日子。”原来慕容踏雪就是碧袖姑娘,她今年少说也六十岁了,却仍然容颜如少女,她当年为何屈就自己隐匿在华山呢?难道是早知道华山有内鬼?想到她一个花甲老人独居在空无一人的山谷水底,玉儿怅然不已,长卷的睫毛下,依稀泪光点点。
玉儿犹豫到底要不要和慕枫全盘托出。
慕枫迎风仰叹道:“之后江湖上再也没有了慕容踏雪的消息了,很多人到长白山腹地去寻找慕容踏雪的踪迹,都是空手而归。华山钟师弟这一战居然是慕容踏雪江湖最后一战了。后来不知是谁传出来那块碧血玉居然被江南玉家所得。”
玉儿只觉得天旋地转了,这错综复杂的关系搅的她头昏脑胀。她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必定发生了什么大事,让慕容前辈厌倦了江湖。”
“玉儿姑娘,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