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被麻袋兜在里面,浑身不能动弹,一股刺鼻的药味袭来,腹痛好了很多。玉儿不明白,这个人暗中害她,为什么又要救她?
玉儿凝聚指力,射出真气。奇怪,袋壁浑然不动。玉儿又射出一道真气,袋壁还是岿然不动。
只听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小姑娘,别费劲了,到时候自会放你出去!”
“你是谁?”
那人哈哈大笑:“小姑娘火气别这么大,肝火过旺容易老。”
玉儿被困在这袋子中,听这个人说话酸刻,好不气恼,咬牙道:“放我出去!”玉儿在里面伸了伸手脚,奇怪,一动,袋子愈发狭小,整个袋子死死地压过来,喘口气都难,整个人愈发不能动弹。玉儿强压下火气,不再置一词,看看此人到底有什么作为。
此人又“小姑娘,小姑娘”低唤几声,任他如何呼唤,玉儿就是不理他。此人“嘿嘿”低笑几声,索性放声唱起歌来。
“嗨哟,
上刀山下火海,
江湖兄弟一碗酒,
光起膀子大口吃肉,
你来我来大家来”
调子粗野,歌声却十分豪迈酣畅。
玉儿无心听他的歌声,凝神谛听这一路的动静,只觉一路颠颠荡荡,舟楫水声不断传来,不久“咯吱”一声,似乎船靠岸了,接着又是踢踏踢踏的脚步声,一路上除了脚步声,别无噤声。玉儿把耳朵贴在袋子上,又听到“咯吱咯吱”的木板声陆续传来。刚想再听一会儿,只觉身子一落,人就跌在了地上,眼前一亮,袋子已经掀开,自己坐在一个光线昏暗的屋中。
玉儿一个鲤鱼打挺,一个矮胖短髭,袒胸露背的四十岁上下的光头中年男子向她抱拳道:“哈哈,小姑娘,洒家的锦绣乾坤袋如何?”
玉儿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一眼,目光落在另一个面目青紫的汉子身上,玉儿抿嘴笑道:“方堂主,久违了。”暗暗打量这位鲸鲨帮昔日长江口堂主怎么会来黄河流域?
方大海笑道:“冷姑娘好记性,还不忘在下!”单手做请,请玉儿落座,又道:“这位使锦绣乾坤袋的是在下的好兄弟乾坤和尚陈达。”
玉儿瞧这陈达浓眉大眼,不似奸险之辈,深施了一礼,陈达回敬道:“都是江湖好兄弟,别多礼!洒家去拿几坛好酒来!”说着奔出门去,一溜烟不见了。
玉儿开门见山道:“方堂主这么费周折的邀请在下,有什么指教?”
方大海回座,笑道:“冷姑娘,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么快人快语直性子!如今江湖人多耳杂,还是小心行事!”
方大海见玉儿点头赞同,又续道:“玉儿姑娘如今重出江湖有何打算?”
玉儿从座位上跃起,立在屋中,声音铿然:“冷烟玉何德何能有老方堂主操心在下去向?”对玉儿来说,站着听,能更加集中注意力细听出方大海的话外之音。如此站着,在这个黑暗的屋中,一袭白衣是唯一的亮色,似一把利剑刺穿这黑暗。
看着睥睨天下的冷烟玉,方大海眉间露出一丝冷笑:“冷姑娘久不出江湖,不知江湖事,你可知道当今的武林盟主是谁?”
“于望峰。”
“你可知他怎么夺得武林盟主之位的?”
“哭丧作秀,实力运气。”
“好!”方大海猛喝道,“冷姑娘是明白人,我们老帮主也多谢您当年在重伤之际,憋着一口气帮咱们鲸鲨帮说得公道话。冷姑娘总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这样一个卑鄙小人稳坐武林盟主之位,况且某些事,冷姑娘也不能置身事外!”
“什么事?”
方大海又笑了,笑得很殷勤:“冷姑娘想知道的事。”
“小丫头!”屋中光线不定,只觉一个瘦老头走进光束里,尖细的声音透着几分戏谑,乌溜溜的眼珠仍旧精光闪烁,只是越发比几年前苍老了。陆不平坐在堂首的木椅上,整个人似乎都嵌在桌子里。他舒展地靠在椅子一侧,笑吟吟地问:“小丫头,一出山,就杀死了冥王帖门下的黑白无常而鬼,你当真好身手,老夫果然没看错你!”
玉儿心里一悚,江湖小道消息真的无所不在,可是自己真正想知道的东西却无迹可寻。自从有孤独雪夜里的第一次杀人,后面几次遇险反而从容多了,所有刀光剑影里的骤然心惊都抵不住那一夜火海血影里的恐惧。
玉儿幽幽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若不还手,就只能等着被别人踩死!”
陆不平一声长笑:“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玉乾庄被毁,冷面医魔被杀,江湖群雄纷争都为一个利字。”
“我爷爷不是贪财之辈,要不然他也不会隐居江湖数十年过着清贫的生活。”玉儿听陆不平如此诋毁爷爷,气愤的辩白道。
陆不平推推手道:“杀他的人为利字。”
“无影楼。”玉儿咬牙切齿道出这三字。
“终于有人相信我的话了。”陆不平叹息道,“如今江南山庄的势力已经由江南到江北。明年三月,江南山庄和崆峒门联姻,中原和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