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见远处之人一连哀嚎不迭,竟呆在原地不动了,一袭白练风影晃动,飘到了远处。
远处一群马蜂“嗡嗡”飞来,千军万马涌向人群。
莫愁正自诧异,玉儿已在马下,牵了马就走。
莫愁奇怪的问:“你刚才是使了什么法子?”
玉儿得意道:“没啥,我只是捅了一个马蜂窝而已,让他们吃苦受罪去!”
玉儿自出江湖,独自行走,现在多了一个莫愁,正好聊天解闷,不知不觉话就多起来了。一问才知莫愁比自己大两岁,当即认作姐姐,又说道:“我还有一位义兄,已好多年未见。”
莫愁见玉儿神色凄然,当即柔言安慰,几句言语点拨,就激得玉儿俏皮起来,问起宫里的趣事,大笑不止。这一路上有莫愁善解人意的宽慰,玉儿欢欣雀跃,大有人生得莫愁大幸之感。
不一日来到开封,玉儿潜入尚书府,将遗表置在史师安石书房的几案上,躲在暗处。完颜承晖临行吩咐将遗表交给尚书省令史师安石,由他上达天庭。
少顷一个器宇轩昂的中年男人进入书房,读了遗表,神色动容,玉儿方才放心离去。
玉儿与莫愁会面后,玉儿握了莫愁的手,简单的说道:“我现在要去华山,不能再带上你了,我一个人行走江湖,死也死过好多次了,每一次都侥幸过关。但是我不知道下一次会如何,我不能连累你。”
莫愁一双盈盈的眸子蓄满泪水:“我一个宫女,出了宫就无依无靠,我家里人早就在战乱中死了。我本想这辈子就老死在宫中,谁知蒙古人又打来,侥幸娘子救我出宫,我这辈子是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娘子的大恩大德。”
玉儿早料到后面这几句报恩之类的话,这辈子听了也会做噩梦,赶紧扶住她道:“你快别说了,我赶紧找个好心人家收留你,你这么聪明伶俐,谁见了都会喜欢的。但是一时半会,我也找不到好人家,你容我些日子……”心里却莫名焦躁,因中都城一事,已经耽搁了好些时日。从去年冬出关,时至今日已经过了大半年了,脑海里拼凑的图影总是晃来晃去,搅得心神不宁。
莫愁止住泪:“我赶紧给娘子生火做饭去!”
莫愁善烹饪,玉儿不止一次夸过她做的饭菜好吃,而如今玉儿却食不甘味。说起武学,兵法,机谋玉儿头头是道,可是谈起这人生托付大事却一筹莫展。
倒是莫愁伶俐,吞吞吐吐道:“人生托付大事,无外乎男婚女嫁,我想等吃过饭,去街上找个媒婆……”说到后来,声音细不可闻,脸红到脖子根。
玉儿跳着脚道:“好啊,好啊,姐姐若有托付,找个人家安心过日子,总比跟着我吃癞痢碗,睡死人床,提脑袋行走江湖好。”
莫愁泣不成声:“妹妹总是为了我好!”
玉儿赶紧扒了几口饭,拉着莫愁到街上去找媒婆。问了路,才找到一个叫王婆的。
两人刚坐定,就听帘外响起一声妖娆的吆喝声,一个肥胖的身子拂帘进来,上下打量起玉儿和莫愁两人。玉儿看这中年妇女一双绿豆眼上下扫射,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她也拿眼瞧这胖妇人,来个以牙还牙,这妇人身子肥硕,鬓边新戴了一朵红花,浑身穿红挂绿,手里拂了一方红帕子,一甩帕子,嘴边挤出一笑:“是谁要说媒提亲啊?是这位姑娘吧?”
王婆上来就捏住玉儿手腕,嘴中口臭乱喷:“好滑的一双小手,以姑娘的身材长相,在咱们汴京城里头,也挑不出第二个人来,我定给你找户好人家。”
玉儿连忙缩手道:“王婆,不是我,是我姐姐。”说着把躲在身后的莫愁拉出来。
王婆一见莫愁,脸上的笑容马上滞住了,上下打量一番后,脸上尽是鄙夷和不屑:“我说姑娘,你年纪也不小了,兵荒马乱的年头,你也不能太挑了。汴京城上上下下,十里八乡没有我不熟的,我就是跑断了腿,也会给你找户好人家,但是你心里可要吃准了。”说完,伸出一只五爪斑斓手。
玉儿暗想,原来王婆也是个会家子,使得是少林佛陀拈花一笑的招,随即使出青山隐隐暗渡大可破了。莫愁在身后细声提醒:“付银子。”
玉儿恍然大悟,从包里取出一片金叶子,递给王婆。
莫愁连忙截下:“先付一半给你,等找了好人家再付另一半。”
玉儿赶紧折了一半给王婆。
王婆眼看就要到手的东西,飞了一半,脸有些讪讪,夺下一半金叶子扭头就走。
接下来几天,玉儿就陪着莫愁相亲。玉儿只盼莫愁快点碰到一个好男人,不指望高富帅但至少也要五官端正,手脚齐全,谁知一个个尽不如人意。瘸腿满脸麻子的,王婆竟说都是点子,不爱出门居家好男人;瘦骨老头,说是村塾学究,胸中有丘壑;满脸虬髯,酒气熏天的,说有一夫当关之勇;哑巴的,竟说是少言寡语,听老婆话的。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玉儿不由得气愤,找王婆理论:“你手上怎么尽是些猥琐的男人,我姐姐有这么差吗?”
“哎哟,你俩个外地来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