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众人呼喝道。
“好,一部分人跟我走,另一部分留在原地扎筏子,半个时辰之后必须扎好五个筏子,否则到时候大家只有死路一条。”
众人又是一阵呼喝,点头响应。
玉儿又将二十来个饥汉编成五人一组,分别指派任务,随后带领大家往南而去。
一路狂奔,到蒙古大营已经是酉时。趁着冬日沉沉夜色,玉儿吩咐大家在大营南侧埋伏下来,信号行事。
随后玉儿只身一人溜进南大营,眨眼间将几个巡逻的兵卒打到,剥下他们的衣裳分给众位饥汉,不多不少正好二十身衣裳。玉儿已经事先打探好,南大营是个火头营。火头营管事的伙夫一到晚上就喝马奶子酒喝得不省人事。玉儿随后潜入伙房,从小布包里掏出迷香将众伙夫迷晕。走出伙房,空中乌鸦夜啼三声,不甚寂寥凄凉。又回到砧板上,捧住一只香喷喷的牛腿肉狠狠啃了起来。蒙古人在马背上纵横天下,所烹制的牛肉也非一般的中原牛肉可比。玉儿闻着香,不啃下一只牛腿不解馋。
几个领头饥汉领着乔装的众人大摇大摆的进来,按照事先吩咐,搬运伙房里的粮食。众人正搬的起劲,冷不防大营东首传来几声尖锐的呼喝划破寂静:“有刺客!”众人闻听,张皇失措,放下手中的麻袋就要逃。玉儿压住众人道:“别慌,声音是东边传来的,咱们是在南边,不干咱们的事,趁乱正好走,快!”
众人冷静下来,手忙脚乱地又搬起来。玉儿稳到:“大伙,别慌!悠着点!”外面火光腾腾,喊杀声遍地,众人见这里未有动静,方放心。一炷香后,众人扛着粮食神不知鬼不觉悄悄撤走。玉儿垫后,杀死几个刚欲张口喊叫的小兵卒,率领众人将草鞋倒绑在脚上,没影儿般往河边跑。身后是火光冲天的蒙古大营。
到了河边,玉儿试了一下筏子,还算结实,编派众人上了筏子离开这里。
细条饥汉领着众人跪倒在岸边,请求玉儿留下大名。玉儿早已不知去向了。众人跪在岸边喃喃自语:“菩萨显灵了。”
玉儿又重新返回了蒙古大营,她要细瞧一下,今晚是哪里来的刺客。
蒙古大营刚才还乱作一团,眨眼之间就已稳住阵脚,东西巡逻士兵井然有序。大营东首一顶金帐气派不凡,陈设考究,亮如白昼,显然是军中主帅所居。
蒙军大元帅石抹明安怒不可遏的拍着几案,叽哩哇啦的说着什么,他怒指着门口一小兵卒,哇啦哇啦几声,门口冲进来两个身形彪悍的军汉,就把那个小兵摁倒在地,动弹不得。
小兵急道:“元帅,小的犯了什么罪?”
众人一听是一口地道的汉话,惊问道:“你是哪个班营的?”
“小的是汉军营张将军帐下的,戌时点的卯。”小兵从容应答,如珠玉落盘,端的清韵悠扬。
蒙军攻城略地,攻占了大片本是金国的土地,趁机了收编汉人武装力量和汉将,蒙军营中有汉人也不足为奇。
众人稍稍平静。石抹明安低喝道:“抬起头来!”
小兵头一昂,双目如点漆,冲石抹明安漫不经心一笑。
众人见这个小兵十七八岁年纪,骨骼清奇,精致秀丽,毫无惧色,面面相觑,等将军发落。
今晚刺客袭营,只是灯盏一灭一亮的功夫,帐下十二元先锋大将就已人头落地。石抹明安正带领一队先锋外出刺探军情,否则也难逃厄运,他本想杀几个兵卒泄愤,以儆效尤,不想碰到这个伶俐的小兵倒缓了口气。
“你下去吧!”石抹明安挥着手道。
玉儿暗暗舒了口气,恭恭敬敬退到大帐外。刚才石抹明安一声大喝,玉儿以为身份暴露,差点儿就露了马脚,幸好!
石抹明安与众位万夫长用蒙语商议军事,玉儿憋了半天也拎不清到底说了什么,只能静观其变。
待得众人退后,玉儿悄悄走进帐中对石抹明安禀道:“大帅,小的看大帅日夜为军事操劳,想为大帅效一份力,望大帅明察。”
石抹明安长得虎背熊腰,他“腾”的从座位上站起,似一座铁塔耸在玉儿眼前:“说来!”
“小人家世代行医,精通医理,小人为大帅煮碗安神茶,打起战来更有劲,今晚拿下中都城都不成问题!”
石抹明安嘿嘿冷笑:“汉人就是狡猾,冲锋陷阵没个本事,拍马屁倒是有一套!
玉儿哪曾料到,生平第一次拍马就拍到了马蹄上,只好尴尬赔笑。
石抹明安见这个值夜小兵脸红到脖子根,犹显肤色白净,不觉有趣:“你煮碗来就是!”
不一会儿,玉儿端上宁神茶,恭恭敬敬道:“大帅,趁热喝才是”。石抹明安见茶香扑鼻,馥香浓郁,心情大好,问起玉儿生平籍贯,玉儿只答关外人,小名二狗子。
玉儿又献计道:“大帅,既然军中有刺客,除了加强日常巡逻外,还应该再到江湖上招兵买马,招徕武功极高的江湖人士为大帅效力。”
石抹明安听了连连点头,又一拍桌子怒喝道:“说起这几个刺客,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