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覃阿茜怀恨在心。偶尔,等夜深人静,女人秋后算帐,他便敷衍道:“鸡毛蒜皮。”
然而,最令她寒心的是乔小槐无故推延办理结婚证,老支支吾吾说没得空,又抽不出时间呀;说得女人耳朵几乎结了茧,以后便不再问了。而她到底气不平他游戏意味,终于质问道:“俺们是一场游戏一场梦,早断的好。”
乔小槐说:“这是说哪里的话。”
女人冷笑道:“你不光干得了公安局长,也配得了当电影明星。”
任凭女人好说歹说,乔小槐笑脸相迎肚里行事,只等有机会找谁除掉这可恶的贱货。眼看到了古历三月份,意外飞来一则催人振奋的消息:“龚宗柏患严重肝癌,已至晚期,生命垂危。”
捷报不期自至,乔小槐欢快得犹如翱翔的和平鸽。他趁机向老局长热情地抛出橄榄枝。医药费、手术费乃至护理费全部由单位报销。他局里的人开始景仰这位三十出头的新局长了。没多久老局长到底呜呼哀哉,局里便安排专人守灵护灵,一切殡葬礼仪费用由局里负责承担。出殡那天,龚棕柏老婆长紧握乔小槐的手相看无语,只是哽咽流泪,泪水滴在他的手背,让他频生布满蚯蚓一样的阴晦快感。后来,灵车在出殡车队和仪仗队簇拥下绕县城清亮的大街走了一圈。灵车所盖的那面党旗竟是乔小槐别出心裁想的馊主意,他说:“这样才叫高规高格。”
接下来该处理自己与覃阿茜的关系。乔小槐首先冷处理,连日不去覃的住处。女人三不知也空虚,便拨他电话。
“喂,怎么不来电话”女人忐忑不安,等待下文。
“告诉你龚宗柏死了。”
“提他干什么,死不死与我有什么关系。”
“有很大关系。我们从此一刀两断,井水不犯河水。今后你再仔细想想龚宗柏的死和你到底怎么样,这么明显的逻辑,相当于小学生的智商,你应该晓得。后会有期。”
乔小槐惧怕女人纠缠,换了手机号码。不过,龚宗柏的死倒确确实实教育了覃阿茜。倘若非要说她和乔小槐这场荒唐爱情跟龚宗柏关联,那无非说明乔是一个戚戚小人。这样默想,胸境豁然开阔许多,一段时间以来与乔的情感纠葛跟随内心的彻悟而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