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雾迷寒山> 第6章 夜晚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6章 夜晚(1 / 3)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对木桥溶尴尬一节,乔保森认为主要潜存两大威胁,一是制造口哨的家伙很可能杜撰其事,散布流言蜚语;二是怕万一传到丁茂林耳朵,丁会不会采取人身袭击的手段对付他呢?乔保森不得而知。迫于焦虑缠绕,他给山下武陵县公安局刑侦大队长乔小槐拨了个电话,问他可否帮叔叔配一支枪。乔小槐说可以倒可以,就是要以驻场民警的名义。乔保森想了想,全场仅符刍荛一位驻场民警,怎样才能如愿以偿?他准备和他商榷其事。

符刍荛是乔保森从武陵县林业局专门要来的一位受过计划生育超标处分——差点卷铺盖回家种田的五大三粗汉子,没他乔保森收留,符刍荛休想身穿制服腰配七七式手枪,后面带着七、八条巡逻队员在林场山界四处耀武扬威。符刍荛至少于表面交际,唯乔保森马首是瞻。

“这个事儿容易得很,我去县林业局帮你找一个名额,以前局里林业公安分局调出几位,那交接手续至今不曾办妥,我看场长这支枪配定了,是铁板上钉钉子”符刍荛听乔保森说明意图,信心十足地打了包票。

不过几天,符刍荛果然搞到一个名额,去武陵县公安局跟乔小槐碰头,事情进展神速,没花什么成本,一把****式手枪和乔保森持枪证已经属于我们的场长先生。作为功臣,符刍荛可圈可点。为此乔保森还专门叫许师傅在场部食堂炒了几样菜肴,俩人喝得二五二五才善罢干休。

又过了几天,李长水把着一张信笺纸,交给乔保森说:“曲柳害病,请假十天。”

“她请假怎么自己不来?”乔保森极不耐烦地接过请假条,立刻将其揉成乱纸一团。

“她好像早落山了。”

“妈那个尸。还有没有组织纪律性。”

李长水听了半天,忽然记得一件事;欲言又吞时被乔保森瞥见,催他道:“李副,你看怎么冶这女人。”

李长水慌张地低了头,附在他耳朵根说了句骇人听闻的话:“听人讲胡杨看上了曲柳。”

乔保森耳朵叫他硌痛了,心如刀绞般疼痛,忧戚地长叹:“天要落雨……你几时听人这么说的,胡杨才死堂客,作为县委书记,共产党员和领导干部,过于极端地追求个人幸福也不觉得羞耻嘛。”

李长水回答道:“我都是听应春花讲的,曲柳跟她共一个办公室,又是女人,应该清楚。”

乔保森目前只须证明李长水这条爆炸性新闻真实性,并不在乎曲柳先斩后奏擅自溜岗下山的事。他决定找应春花好生问她一问。

应春花年纪三十四岁,是林场最不起眼的女人。她没有胸乳,没有双眼皮,有的是满脸麻子,一双暴突于天日的门牙,不管哪个海侃神聊,她只认默默地当观众听众的份。她的忍耐力极其可怕,让人联想岁寒而后凋的松柏。物有所值,乔保森正好利用了她的这种天赋,一次又一次作奸犯科损公肥私,而她却能够运用熟练的财会技术敷衍了事。对此,乔保森也仁至义尽地三不知赏她一个党员称号,三不知奖她政府嘉奖,以及零零散散一些实惠。应春花家境不好,丈夫在乡旯旮教书,长年累月不来场办。她至今又没怀上孩子,生活的料峭养成她孤僻沉闷性格。

乔保森在财务室坐定,单刀直入地道:“春花,你是会计又是财务股长,曲柳一声招呼不打就动身离场,你也不晓得。”

应春花堆笑道:“我不晓得。真的。”

乔保森挥一下手,转移话题:“这个今后再讲。我听人在说曲柳坏话呢,非常难听。”

“这……”应春花些许不悦,伸手拨弄盛水花瓶内插的一颗栀子花,那花业已枯焉,但余香犹存。

乔保森不知她所云,自己也不急,拿支过滤咀优哉游哉地抽着。应春花眉头紧蹙,她不明白乔保森葫芦里买什么药,有话尽可以明说呀。

“听讲曲柳跟胡杨书记好啦?丁茂林莫是跟她真地离婚了?”

应春花松了口气,慢条斯里道:“是有这么回事情。至于丁茂林和她离不离我不清楚,她从来不声不响对这件事。”

乔保森问:“那你怎么晓得她跟胡杨好,是她亲口讲的?”

应春花像翻沸的开水蒸了若干火辣字眼,倏尔起身顶道:“场长,你找我是谈心还是审讯。我怎么晓得还用得着向你汇报,你跟我需要的就是这些男女关系方面情况吗?我的义务是把每月每个季度单位盈亏状态向你说明,你要刨根你仔细跟曲柳本人打问,也许会得点名堂。”

乔保森气得粗红了脖子,一颗心悬到嗓子眼,堵得连气都放不通,更不消反唇相讥。那应春花绝非痛打落水狗的性格,赶紧弥补自己刚才的莽撞行为,替他冲杯热茶,双手捧上递给了他。

女人说:“我其实也不过是猜测而己。因为那天有辆小轿车来场部,一个中年男子接走了曲柳。看上去她认识那男的,俩人有说有笑,曲柳是给他领路去听松庵占卜的。曲柳转来,我问那人姓名,她说胡名杨。当时我还不晓得这个胡杨就是县委书记胡杨,事情就这么简单。”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