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这种军中饶将,只会让将士寒心。
还有人说,大战之后,诸将纵无功劳,亦有苦劳,何况已报捷朝廷,此时惩处,则有文官贪功之嫌,以致于文武失和。
听了这些谏言,余玠深感失望……这还仅仅是关上门和亲信们私下商议,若是消息走漏,不知还有多大的震动和反对。
他只好退求其次,打算上奏朝廷,请兵部决断,是否惩治王夔。
可即便是这样,众人还是反对,说什么将帅失和,引得朝中猜忌,就连朱文炳都劝他,为了一个武夫不值得……
余玠当场震怒。
“王夔报兵五千,效用使臣近两千,军士资深俸高,一年钱粮军械所费合缗钱逾百万贯……这些钱粮皆是民脂民膏。待到此次出战,带兵不过两千五。问之为何兵少,他答曰,其余老弱皆不堪用,只可守家。再令其出战,又是反复推诿,畏缩不前……此种将兵,养之何用?”
朱文炳又劝道:“军中积弊,一时难改。”
余玠气得当即说道:“此时不改,何时能改?”
说完,便把众多亲信晾在那里,独自返回内宅,自受闷气。
文官贪财,武将怕死。就连亲信也没有一个有担待的,生怕手段激烈一点,便会惹来谗言诽语,君上猜忌……
他此时有种深深地无力感……
突然,他看到地上散落的书籍中,一张摺叠的地图从一本书的书页中抻了出来,上面山川河流的绘画与平时常见的地图都有些不一样……
他想起来了,这就是昨夜那个年轻人给他看的地图。
他走过去,把那本书捡了起来,再看上面的名字——《蒙鞑纪事》,于是他翻开来,看了几页,却再也放不下了……
不一会儿,余夫人轻轻推开房门,看到夫君如老僧入定般坐在那里,手里端着一本在看,于是她又轻轻掩上了房门,出来吩咐下人道:“老爷在看书,动静别太大惹老爷生气,一会儿天色暗了别忘了早些进去把灯烛点上……还有,茶水饭菜按时送进去,手脚轻些,哎……吃不吃都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