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南宋大奸臣> 第15章 招贤馆之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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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招贤馆之行(中)(1 / 3)

招贤馆大门前,骡车刚刚停稳,车上便急匆匆下来一个人,他身上黑色的丝袍明显有不少皱痕,几缕头发也从东坡帽的边沿处散落出来,整个人看上去很是憔悴。

老门吏飞快地迎上前去,唤了声:“大人!”

来人正是朱文炳,他应了一声,便匆匆往大门里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道:“可是有客来访?是何处的大儒?我且先洗漱一下,换件衣服,才好见客……”

其实为表亲近,朱文炳一般也是便服见客,只是这重庆府不比老家,异常湿热,自从老伴随他到了这里,就犯了湿疹。这不,昨夜老伴这毛病又犯了,奇痒无比,折腾了一宿,浑身挠的全是血口子,害得他也一夜没休息好。于是他便请了半日的假,请来大夫就诊,又在家中照顾老伴,谁成想,招贤馆又来了访客,只好匆匆赶来,连衣服也忘了换。

“来访的两人是叙州人士。不过……不过他二人等了片刻,眼见到了午时,便离开了,只说午后再来……”

“什么!”

朱文炳猛地停下脚步,盯着老门吏质问道:“为何不留客用饭?”

老门吏从容答道:“属下也曾挽留,只是两人执意要走,不好阻拦。”

“怕是你有心怠慢罢?”

“属下岂敢违抗大人之令!”老门吏依旧面不改色地答道。

朱文炳又把老门吏盯了一会儿,觉着不像是在说谎,便又问道:“方才你说那二人是何方人士?”

“叙州。一人名叫朱登科,一人名叫郝大鹏。”

叙州?

朱文炳皱起了眉头。

作为进奏院监簿的他,除了转递奏章圣旨,印发邸报,平日的公干多是与官员、士大夫结交,而他又兼着招贤馆之事,整个四川的名流,他可谓悉数知晓。可这叙州虽然地偏,但若是名流,他也理应知晓,只是这两个名字,他却陌生的很。

老门吏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便又小声说道:“那二人……年方弱冠……”

朱文炳更加困惑了,似乎叙州的大族中,也没有朱姓郝姓……难道,难道又是两个不知深浅的后生!

说来,他管着这招贤馆,看似光鲜,整日觥筹交错,笙箫不绝,交流名士,纵论时政。可暗地里,又是一件苦差事啊!

自从余玠千里入蜀,面临无兵、无粮、无钱的残破之境,而蒙鞑步步紧逼,这非常之境况,需要非常之手段。但这巴蜀一贯远离京师,地方豪强雄踞多年,官场铁板一块,不得不事事小心,谨慎从事,否则,彭大雅就是前车之鉴!

而这进奏院隶属给事中,本就是朝廷洞悉地方动态的机构,监察余玠也是朱文炳的本分工作,可是他见到余玠一心为民,躬身治蜀,由衷地钦佩,同时他也想为苦难的川民多做点儿实事,这日子久了,志同道合,两人反倒成了莫逆之交。

只是余玠大才,自从投身淮东大使赵葵,屡建奇功,短短八年就从一介布衣成为执掌巴蜀大权的安抚制置使,在朝中本就根基浅薄,孤身入蜀,更加形单影孤,这招贤馆除了招募贤才,也有网罗亲信,提拔新人之意,好冲刷一下这死气沉沉的蜀地官场。

朱文炳自然明白余玠的心思,也尽心竭力地为他网罗人才,兢兢业业,不敢有一丝懈怠,生怕遗漏了贤才,愧对老友的嘱托。

不过用这招贤馆来千金买马骨,总是良驹难寻,而驽马却蜂拥而至……

有多少功名无望的读书人绞尽脑汁,只盼望如冉氏兄弟,谋划一策,就可以一步登天。但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心重利禄,死读经书之人,甚至还不如一些胥吏有真才实学。

腐儒闭门造车,又能有什么好谋划?

有人建议放火烧山烧草,以绝敌马之食;有人献策临阵接敌时,撒煮熟之豆,引诱敌马来食,乱其阵脚;甚至还有人建议,仿效当年河北抵御契丹之策,在川西平原上挖池植树,以阻限敌骑,并一口咬定,正是因为行了此策,澶渊之后,契丹才未敢大肆进犯!

碰到这类“奇思妙想”,朱文炳真是哭笑不得,那撒豆之策还可以在练兵场上一试,但是在偌大个川西平原上挖池植树,有这人力物力,真还不如再修一道长城!

更有诡辩之徒,仿似高屋建瓴,实则夸夸其谈。有人曾大肆鼓吹府兵之制,笃定盛唐之所以威加四方,正是因为府兵制。朱文炳问他“为何大唐始败于安史之乱?”,他回答是因为府兵崩坏。再问为何府兵崩坏,他又诡辩,是因为大唐衰败……

这类人往往更加利禄熏心,一口咬定他的策略“必为良策,一试便知”,不给个官做,还死赖着不走。且不说用了这府兵制是否可抵御蒙鞑,这募兵制乃是大宋的基本国策,沿用三百多年,牵一发则动全身,就是大宋皇帝想改动,也要面临重重阻力,非一朝一夕之功,别说是他朱文炳,就是余玠也没这个能耐。

碰到这种利禄熏心之徒,朱文炳当时真想把那人踢出馆去,但是为了招贤大计,也只好忍气吞声,笑脸相陪,厚礼相送。

他几次也想撂担子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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