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老伴回家乡养病,但是余玠苦苦挽留,他也不忍心扔下老友,独善其身,只得咬牙坚持。
今天这两个叙州来的年轻人,该不会又是那种妄图一步登天的利禄之徒吧?
“哎……”
朱文炳叹了一气。
也罢,若是真有甘罗蔡卞之才,倒是辜负了老友的嘱托!
于是他对老门吏交代道:“我且到前面平日常去的李家酒楼用饭,若是那二人返来时我还未回来,便去那里寻我!切记,要好生款待,若有怠慢,我定不饶你!”
老门吏叉手答道:“属下省得!”
……
……
用屏风隔成的雅座里,郝大鹏吐着几乎快要麻木的舌头,又把满满的一盏酒一饮而尽,然后放下酒盏,直呼:“爽快!爽快!……这重庆府的风味果真是与叙州不同,便是嘉定府也没有此等美味!”
郝大鹏所说的美味是这家酒楼一道招牌菜,名叫渍麻兔,朱登科也觉得味道很好。在他看来,这个时代的菜肴大多都是蒸、煮、烤或者生吃,用菜油的境况极少,更别说后世常见的煎、炒、炸的烹饪方式。
穿越前,在首都的那些年里,由于收入不高,他很少下馆子,而他又是个喜欢麻辣口味的人,于是经常自己动手做点喜欢的饭菜。好在父母都是四川人,经常在电话或者QQ视频里指导,他也能似模似样的做出几道地道川菜。他也曾猜想,正是有这个手艺,从没下过厨房的未婚妻才肯“倒贴”自己。
在他看来,这道菜妙就妙在,新鲜的野兔用加葱姜之类的调料水煮,去掉了兔肉的腥气,然后斩成小块,上面撒上大量麻椒和一些芝麻、核桃仁等辅料,最后又用滚烫的热油浇了一道,热油提炼出佐料的精华,融合一股子又麻又香的味道,配合着兔肉的细滑,确实很好吃。这种烹饪方式,已经和后世的一些菜肴很接近了。
两人大快朵颐,很快消灭掉了一盘,又叫菜博士上了一盘,继续埋头奋斗。
朱登科唯一有点遗憾的是,这菜光麻不辣,刚开始吃时,还觉着过瘾,这第二盘上来,他那种遗憾的感觉就更强烈了……所谓麻辣不分家,就像是和女友脱了衣服,做足前戏,女友突然说她亲戚来了……
朱登科心里YY着,以后有钱了,造条大海船,再找些人,专门去南美找辣椒种子去!
朱登科还好些,似乎有了后世对麻辣的记忆,吃这道菜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而郝大鹏似乎第一次吃这么麻的东西,喊叫着过瘾,却是又吐舌头,又流眼泪,大口的灌着酒下菜,却还是欲罢不能。
见到郝大鹏以酒下菜,一会儿已经喝了不少,虽说这个时代酒的度数比啤酒也高不了多少,但多了一样会醉,于是朱登科劝道:“少饮酒些罢,饭后还有要事!”
“无妨无妨……”郝大鹏吃的高兴,道:“一会儿到了招贤馆,你说,我听着,绝不多话。”
说道这里,郝大鹏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不知仕达兄此去招贤馆,究竟……究竟有几成把握?”原本郝大鹏也是对好友有信心的,但不知怎么搞得,去了一趟招贤馆,既没见到余玠,也没见到那个朱大人,他心里就开始有些犯嘀咕。
“十成!”朱登科信誓旦旦的答道。
郝大鹏刚才在招贤馆里的表现,他看在眼里,他也没想到,以前觉得郝大鹏不算是很腼腆的人,怎么一进了官府就变了,连一句话都不敢说了!虽说他没打算,也没能力帮郝大鹏也讨个官当当,不过在他的计划里,郝大鹏也是个重要角色,不能轻易让人轻看了。于是他为了给郝大鹏打打气,故意回答的似乎把握十足。
“嘿嘿!那就好,那就好哇!”
见好友如此笃定,郝大鹏一想到日后不用再从军,又可以回到叙州,继续风流快活的日子,顿时心花怒放,又端起酒盏干了一盏。打了个酒嗝之后,酒意上涌,大嘴一张,开始幻想起了以后的美丽新生活。
“午后见过那个朱大人后,想必朱大人会留你我在招贤中等着阃帅回重庆府……”
“那招贤馆中的陈设是否真如传闻所说,和余大人府中一模一样?……嘿嘿……也不知是否会有官妓伺候?……那些官妓比起雪夜楼之中的歌姬又如何?……”
“……待到衣锦返乡,州学中那些同窗怕是要羡煞了你我……我可要告诉他们,余大人可是在招贤馆中设宴亲自接见你我的……”
“嘿嘿……待你有了官身,你我再专程回叙州去司理院拜访一下那个吴谦老儿……哈哈哈哈……我料想啊,那老儿要把鼻子气歪……哈哈哈哈……”
说道这里,郝大鹏突然想起个问题:“仕达兄,你说余大人会赐你个什么官儿做做?”
自从和郝大鹏说了到招贤馆自荐的事儿,这几天来,郝大鹏经常是这个自娱自乐的德行,朱登科也不理他,由他去了。而此时此刻,朱登科满脑子都还在想着那个朱文炳,对于郝大鹏的意淫,已经烦透,更不会解释自己的计划,便不耐烦道:“有官儿做就不错了,哪里那么些挑三拣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