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刻忏悔”,并认为,如果和她结婚那就好比“爱尔兰人被套上笼子”一样可怕。
于是他给玛丽·欧文写了信,坦诚而巧妙地表明了自己的想法,试图解除婚约。
这是其中的一封信,写于1937年5月7日的斯普林菲尔德。从这封信,我想我们能大致推断出他写给玛丽·陶德的信是怎样的。
玛丽:
在这之前我已经给你写过两封信了,那两封信我都不是很满意,写到一半就放弃了。第一封我觉得不够严肃,第二封又走了另一个极端,过于严肃。无论如何我把这封信寄给你。
斯普林菲尔德的生活毕竟是枯燥乏味的,至少对于我来说是这样的。我在这里非常孤独,自从来这里后只有一个女士和我说过话,如果她当时刻意回避的话还没有这回事呢。我从来没有去过教堂,也许短时间内也不会去。我离开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怎样表现自己才好。我经常想起你刚来到这里生活时我们见面说的话。我担心你对这里不满意。在马车上什么都有,而下了车什么也没有,你会感到很倒霉。如果你看起来像个富人的话,在这里你根本就是穷光蛋一个。你相信你有毅力有耐心忍受这些吗?任何女人在我身上肯定是要付出很大经济代价的。如果有人愿意这么做,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她幸福让她满足。我不能想像还有什么比我做不到的事更令我伤心了。我知道,只要你对我没有不满,我跟你在一起比我单身一人肯定要开心得多。
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肯定是开玩笑的吧,要不就是我误解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否则我希望你能慎重地考虑清楚。对我而言,我已经决定了。只要你希望那样,我还是会坚定地信守诺言的。我的建议是你最好不要这样做。你过不惯艰苦的生活,那比你想象的要艰难很多。我知道你对任何事都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只要你做的决定是你慎重考虑后做出的,那么我会支持你的决定。
收到信以后你一定要给我好好回一封长信。你也没有其他事做,虽然写完这封信对你来说也许并没有多大意思,对于在这荒地中忙碌着的我来说,却能很大程度上减轻我的孤独。告诉你的姐姐,我可不想再听到任何愚弄我或弃我而去的消息,否则每当我想起的时候,我会感觉情不自禁。
林肯与欧文的事就说到这里。再回到他和玛丽的事情上来。施皮德把林肯写给玛丽的信扔进了火里,转身对林肯说道:
“现在,你如果还是个男人,就自己去找玛丽说清楚。事实上你不爱她,你不会和她结婚。注意别讲得太多,然后一有机会就马上离开。”
“这样,在我的劝诫下,”施皮德讲述道,“他扣好外套,面带坚定的神情出发了,林肯决定按照我的明确指示去执行这个严肃的任务。”
赫尔顿在《林肯传》中写道:
那个晚上施皮德没有马上上楼和我们睡觉,而是假装看书,待在下面的店子里等林肯回来。十点到了,林肯和玛丽·陶德的谈话还没有结束。最后快十一点时,他溜了进来。施皮德满意了,看到林肯这么长时间才回来,他知道自己的指示并没有起到作用。
“喂,老伙计,你有没有按照我教你的去做?你承诺过的。”这是施皮德问的第一句话。
“是的,我做了。”林肯略有所思地说,“可是当我告诉玛丽我不爱她时,她立刻哭成了泪人,她从椅子上突然站起来,泪水沾湿了双手,好像极度痛苦的样子。还说了些自欺欺人的话。”
“那么你是怎么说的呢?”施皮德问道,他非常想知道事实真相。
“实话告诉你吧,施皮德,我做不到你教我的,我发现自己泪流满面,我把她拥入怀中并吻了她。”
“这就是你所谓的要毁掉婚约,”施皮德冷笑道,“你不仅表现得像个傻瓜,你的行为不亚于重新承诺了婚约。现在你已经回不了头了。”
“那好吧,”林肯不紧不慢地说,“如果再来一次,我也会这么做的,既然做了,我就要守信。”
几周过去了,婚期也临近了,裁缝正忙着赶制玛丽·陶德的嫁衣。爱德华兹家的府邸也粉刷一新了,客厅重新装饰了一下。他们修补了地毯,家具也打光翻新了。
但就在这时,林肯身上发生了一件糟糕的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深度的精神压抑不同于一般的忧郁症,它是一种对身体和精神都有严重影响的疾病。
林肯日益消沉,变得精神错乱。这几周对他折磨太大了,人们不清楚他能否完全康复过来。虽然他明确答应了这门婚事,他的精神状况却背叛了他。他没有意识到这些。林肯开始寻找回避的方法,他在房间一坐就是几小时,无心去办公室,也不去出席立法院的会议。有时凌晨三点他就醒了,然后下楼,在壁炉里烧上火,一直坐到黎明。他进食很少,体重开始下降。他变得易怒,不愿见人,不愿和任何人说话。
他现在开始带着恐惧逃避即将临近的婚期。他的大脑陷入一片昏暗中,担心自己会失去理智,于是他写了一封信给辛辛那提的丹尼尔·德雷克医生,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