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想争,也许,她现在还可以住在宁远居,主持府里所有庶务,做她的清王妃,甚至是入宫东宫的太子妃,
“怎么突然來看我,”对于白彥依,虽然二人同为风清歌的妻妾,但在蓝嫣心中,却是一直将她当作朋友的,
而且是那种不经常见面甚至沒必要的事情从不联系,但是不管时间过去多久,只要二人相见,关系却一直都是那样,虽不亲密却也不会疏离,
“我來,是想知道一件事情,”茶香渐渐浓了起來,那紫砂壶中的水已沸腾起來冒着大片的热气,热气飘到二人中间,形成一屋薄薄的膜,“我想知道你和王爷消失的那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王爷的身体差成现在这个样子,”
白彥依话说得很缓慢,但是那话语中隐隐的忧心蓝嫣还是听出來了,
也许是中间隔着的水气,让蓝嫣感觉对面的白彥依表情有些不真实,白彥依一直都是那样清清淡淡的表情,即使当初被路遥杖打,也依然十分淡定,可是现在,她能看到她脸色的凝重,凝重到让她微微乱了呼吸,
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可是,白彥依的触感到底是比别人敏锐一些,而这份敏锐却莫名的让蓝嫣觉得,是因为,白彥依的心中有风清歌的位置,
虽然知道风清歌这样优秀的男子,注定要走入许多女人的心房,可是如果是白彥依,她却不愿意看到,因为,她不希望自己和白彥依同时爱上一个男人,
即使白彥依本身就是他的妾室,
“王爷他……体内被玄月国稷太子种入了血蛊,”蓝嫣微微沉默,终于抬起头,目光有些自责,“都是我害了他,”
“血蛊,”白彥依的身体明显的一震,脸色瞬间苍白起來,那个仿佛永远都清清浅浅的女子在这一刻终是有些慌乱,声音都有些打颤,“玄月国皇室秘饲的血~蛊,”
流纱与幻影并不知道这血蛊是什么东西,但却是知道蛊字的含义的,二人一时也惊住了,一脸骇然,都忘了紫砂壶里因过度沸腾而溢出來的茶水,
一时间,茶香更为浓厚,只不过却未飘入现场四人任何一人的鼻尖,
“你也知道,”这下轮到蓝嫣惊讶了,她翻遍那么多医书都沒有记载的东西,清尘知道也就罢了,白彥依却居然也知道,
她的眸子里绽放出希望的光芒,整个人都亮了起來,声音比白彥依还要激动,一下子站起身來抓住白彥依的手,“那你知不知道解除之法,或是配制催眠那血蛊的药方,”
因着她的内心太过激动,所以手上力道特别大,在白彥依雪白的皓腕上留下了几个暗红的指痕,却是白彥依并沒有感觉到痛,手上的痛在心痛的时候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她的面色惨白,眸中只余震惊过后的伤痛,难过的的眯了起來,下一秒,她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再度争开时平静许多,
蓝嫣竟然会露出如此激动的表情,她与王爷之间,终于还是生发了什么,不然,王爷怎么会为了救她而被人种入血蛊,
在她为风清歌中血蛊而难过的同时,心里亦有一点点的苦涩,她一直都在坚持追求的是一份完完全全的感情,那份感情却是离它越來越远,以前,风清歌的心里有颜无双,眼下,更有蓝嫣,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将心中的那丝苦涩过滤,便只剩对风清歌的忧虑,
她那苍白的五官都笼着一层淡淡的忧伤,语气异常缓慢,“这血蛊曾是苗疆人饲养的,因着血蛊太过阴狠歹毒,那饲养方法并沒有传递开來,只有三十六洞七十二寨的寨主,及其传人懂得,后來,玄月国皇帝为了得到血蛊的饲养方法,欲请寨主将饲养之法传授,却是寨主不允,那皇帝便砍断寨主的双手双脚,更是一怒之下杀害了许多的苗族人……”
白彥依说完,脸上的悲伤更加的浓了,仿佛天气越发的凉了,她只感觉丝丝凉意从脚底往上冒,直入血管随着血液散到四肢百骸,她赶紧紧了紧衣裳,
流纱自是也感觉到了白彥依的身体在微微发抖,脸白更是白得骇人,赶紧倒了一杯热茶递到白彥依的手上,白彥依紧紧的握住那杯热茶,似是感觉不到茶杯传來的烫意,
那茶杯里升腾起的雾气喷到她的脸上,沾湿了她额前的一缕发丝,隔着那氤氲的雾气,她的声音仿佛从远处传來,“那皇帝用数千计苗族人和寨主的性命要挟那年幼的传人,逼他交出血蛊的饲养方法,那传人终究年幼,面对血流成河的惨境,又见师父和那么多族人的性命在那皇帝手中,于是,不得已交出了秘方……”
那应该是很久之前的一个故事,然而白彥依却似是能体会到那传人当时的忧伤,她不再说话,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紧紧的捧着杯子,紧紧的抿着唇,
“主子……”流纱与幻影有些急了,流纱紧紧的抱住白彥依微微颤抖的身子,泫然欲泣,“主子,你怎么了,”
蓝嫣静静的看着白彥依,薄唇轻抿,一语不发,
“我沒事,”白彥依轻轻摇了摇头,在雾气中抬起头看向蓝嫣,一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