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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江上恶客自来(1 / 2)

第二章江上恶客自来

黑云盘旋在天际,整个天幕阴暗得吓人,黑压压地自苍穹笼罩下,天地间仿佛一股难言的压抑扑面而来,仿佛万物无所遁形。

轰隆一声——

天际划过一道闪电,整个天幕被划亮,江上大风呼啸而起,吹动帆布猎猎作响。

沉闷的雷声过后,就是瓢泼雨势了。

船上众人皆躲入舱内,唯恐被雨势所波及。

郁姓少年撑了一把纸伞,矮身自舱内走出,合上木门,便立于船上,聆听着天地间的浩荡雨势。

“怎么,不进去睡一觉?”

少年眸子一抬,瞥见锦衣大汉衣衫尽湿,跌坐在甲板上,手中把着一壶酒,颔下须发间,犹有酒液混着雨水,晶莹剔透。

少年言道:“船舱里闷,出来走动走动。”

锦衣大汉哈哈大笑,伸手抹了一把颊边雨水,笑道:“今夜的雨势可不小啊,雷声震天,光是江潮翻涌,就足以叫常人走不动路,你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年,就不怕吗?”

“怕?怕有用吗,人生在世,蹉跎百年,难有几次豪壮,此刻有天地壮声势,江潮起高歌,大好美景,只差了黄酒小菜,佐餐果腹,若是就此躲入船舱内,岂不是太煞风景。”

锦衣大汉小酌一口,吧嗒两下,回味着黎阳土制老烧的绵醇滋味。

这壶老烧,可是他自竹林老宅下挖出的,论窖藏时间,有个十五六年了,细细回想,也还是他初出茅庐时,对街的美貌小娘所赠,那时壮志在心头,对这佳人心意,只觉得美人恩重,无福消受,只得埋藏在老宅屋下,再往后,良辰好景不再,佳人已为他人妇,只剩这壶好酒,在地底苦守年华。

锦衣大汉心中不由唏嘘,这段往事此刻回想起来,也能徒叹物是人非。

瞅了一眼少年,见其撑着纸伞,出神地看着江上风雨大作,这份定力,放在同龄人之中,极为少见,想到这里,心中不免有些宽慰。

“三公子,此行俺老延能把你接回侯府,便算是不虚此行,只是,侯府之中,人情世故这些,公子需得持重谨慎,不可鲁莽行事。”

锦衣大汉迟延沉声说出这番话,漆黑雨夜里,听在少年耳中,如黄钟大吕,振聋发聩。

“延老哥,这次接我回府,我也瞧得出来,并非是认祖归宗那么简单,世人皆言,一入侯门深似海,更何况,此次侯府横遭大变,我这庶子回京,只怕会牵动不少人的心思,船上一行人之中,也只有你是极力促成接我回府一事,我虽不知缘由,但心中也是感激的很。”

少年撑着纸伞,黑夜中的眸子有些发亮,如一泓清水,平静无波澜。

迟延狠狠灌了一口老烧,心中复杂,看着眼前衣衫单薄的少年,只是点点头。

他虽模样粗豪,却并非莽汉,也是一个粗中有细的人物,当年军伍之中退下,能被老侯爷一眼相中,挑来府中掌事,便是看重他行事周全。郁家老侯爷猝然病逝,不说庙堂朝局的反应如何,就是府中都人心思变,诸家子弟往日恭孝仁顺的模样不见了踪影,只剩背地里见不得光的阴暗谋划。

郁家老侯爷生前英烈一世,称一句当世豪杰也毫不为过,却不想身后之事,令人糟心。

迟延指节轻轻击打在老烧壶身上,沉思片刻,笑道:“三公子所言,足见聪慧,想必公爷泉下有知,必定大感欣慰。”

“敢问延老哥,我爹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郁行初神色复杂,从前他只觉得自己是天地间孤零零一人,母亲死后,自己便无所牵挂,不想,月余前,这群人找到自己,从这群人口中得知,自己曾有一个素未谋面的生身父亲,只是英年早逝,这样的心理反差,实在让他心里有些难以接受。

此刻听锦衣大汉说起,他不免好奇,出声询问,作为府中掌事之一,迟延对这郁家二公爷的印象一定极深。

迟延眉头皱起,轻轻叹了口气,“公爷自然是一个出类拔萃的才俊人物,自小便深得老侯爷喜爱,年不及弱冠,便已经披甲上阵,行走于沙场军伍之中,在我等眼中,公爷日后便是接掌老侯爷基业的人,只是可惜庙堂朝争,累得公爷战死沙场,年少早逝……”

迟延嘴唇微微蠕动,似再想说些什么,终究吞回了肚中,叹了口气。

郁行初点点头,心中思绪纷杂,想起来这些日子里,自己打探到的消息。

郁言,大澜朝一品公侯的嫡子,年少成名,十九岁便在贺兰山一役中大放光彩,领一千骑队,在两军对垒之时,出奇兵直捣敌军后方,一把火烧了北境蛮子的粮草辎重。

若只是这些倒也罢了,谁也不曾想到,北境蛮子安排镇守粮地的大将是安世山,这位在北俞国累世功勋的重将,一向被认为是军国的中流砥柱,守卫边疆十数年,威名赫赫,却不想,在那一役,被年轻的郁言阵斩身亡,一颗大好头颅,裹着粗盐,挂在了军阵前。

世间文武分九品,北俞国的安世山虽年逾四十,一身勇力却不输于人,沙场重将,都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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