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樾琇账户还有小笔钱, 用这小笔钱来添置四十坪房间家具应该绰绰有余,遗憾地是她的卡现在在往莫斯科途中,所以, 戈樾琇决定把宋猷烈拉到家具市场, 就让宋猷烈先把钱垫上,顺便让他干开车的活。
戈樾琇运气不错,今天是礼拜天,属于宋猷烈为数不多不忙的礼拜天。
吃完午餐,出发。
关于昨天那顿难吃的早餐两人都只口不提,很多发生在这几天的事情也都只口不提,他开车, 她坐在副驾驶座位上,车厢播放着轻快的音乐, 因午餐味道怪且咸,戈樾琇顺手把一瓶水放进包里。
怪午餐的弊端很快出现, 拧开瓶装水瓶盖,刚喝几口,水就被宋猷烈拿走, 不一会时间,水就剩下半瓶。
看来,她的午餐盐巴多放的可不是一丁点。
拿着瓶装水,戈樾琇迟疑片刻。
宋猷烈的手又伸过来。
水不多了, 不再犹豫, 水往嘴里倒, 一口气把水喝完,喝完水,脸颊有点烫。
车停在家具市场门口。
太阳很晒,宋猷烈递给了她帽子,那帽子一看就是来自于玛丽安女士,又丑又土,好在遮日效果不错,宋猷烈也戴了帽子,有点土著特色的礼帽,家具市场挨着农贸市场,人很多,迎面而来的是一对年轻情侣,年轻情侣十指相扣,回过神来,戈樾琇发现她和宋猷烈也是十指相扣,和那对从家具市场走出的情侣如出一辙。
不,不不,她和宋猷烈不是情侣,而且她和宋猷烈的关系一向不太好。
今天周末又缝赶集日,家具市场人挤人,宋猷烈说了他下午还有工作,逛家具市场的时间不能超过两个小时,光开车一来一回就占据一个多小时,他们没多少时间挑选家具,本来时间少要是再碰上他们走散就麻烦了。
所以,她没把手抽出,戈樾琇是这么理解的。
进入家具店,宋猷烈把家具清单交给女店主:“色彩尽量采用柔和色调,不要附带任何三角图案。”
客人的声音很好听来着,女店主抬起头。
怕宋猷烈那张漂亮的脸蛋被认出,戈樾琇抢站在宋猷烈面前堵住女店主的视线。
女店主拿出家具色系样本,戈樾琇想家具是自己掏的钱,选家具当然是她说的算,挑了几个看着顺眼的颜色。
色系选好,接下来就是家具款式。
女店主把他们带进仓库,衣柜鞋柜化妆台都很快挑好了,最后就只剩下床。
床得好好挑,那是睡觉的地方,睡觉是戈樾琇眼中为数不多的人间乐事之一,她向女店主一一传达她对床的若干要求。
“双人床还是单人床。”女店主忽然提出此问题。
这位女士说的是什么话,当然是——
“单人床。”“双人床。”两拨声音不约而同。
回“单人床”的是她,回“双人床”的是一直闷不吭声的宋猷烈。
拿眼睛瞪他,宋猷烈这话听在别人眼里不引起误会才怪,果然,女店主看他们的目光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不不,打从开始分明就往那方面想了。
在她眼神威胁之下,宋猷烈总算做出点回应,一把揽住她的肩膀,说:“她睡相不好。”
更糟。
离开家具店前,女店主给了他们一套马克杯,说是赠品,粉蓝墨蓝,造型相同。
戈樾琇没去接,她和女店主说:“女士,你误会了,我们没一起生活。”
话音刚落。
马克杯被接走了。
离开家具店时,宋猷烈一手拉着她一手提着马克杯包装袋,前往停车场时戈樾琇一路都在说马克杯的事情。
“戈樾琇。”
“干什么?!”
“我有一个朋友喜欢收集马克杯。”宋猷烈说。
原来……原来杯子是给他喜欢收集马克杯的朋友,怎么想,会收集马克杯十有九八为女性,莫非……是昨天和宋猷烈的约会对象,戈樾琇越想越有可能,二十出头的女孩总是很喜欢马克杯。
于是,戈樾琇和宋猷烈说家具是我付款的,我有权处理家具赠品。
马克杯到了戈樾琇手里。
他们前脚刚到,送货车后脚就到了。
日落时分,所有家具落位。
原本空荡荡的房间看起来很像一回事,戈樾琇是越看越喜欢,特别是床,床柔软极了。
又大又柔软颜色也耐看,戈樾琇忍不住来了个后仰。
背部触到的柔软感觉让戈樾琇长舒了一口气,这会儿,她也不纠结当时强调的是单人床为什么送到的却是双人床。
双人床也不错,就像宋猷烈说的,她睡相不好。
长舒一口气,闭上眼睛,也不知道怎么的那声“双人床”很突兀地闯进她耳朵里,那种感觉……那种感觉像是有人在和她说着悄悄话,心开始砰砰乱跳,很是可疑。
“戈樾琇。”近在咫尺的声音,柔柔的,温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