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宋猷烈这个世界上最坏的人是谁, 他很想随大流, 说是希特勒;说某某组织;说某某恐怖分子;说是某某连环杀手。
但怎么想,这些人于宋猷烈, 都没眼前这个叫戈樾琇的女人坏。
戈樾琇有一项本事,就是她能拿到宋猷烈心目中排名前三的坏人名额,说不定前四前十都没有问题。
排在第一百名的是戈樾琇, 第一千名的也许还是戈樾琇。
真的,他发誓。
这个早上戈樾琇又成功拿到一茬茬的坏人积分, 她一定是故意躲起来,让他一早起来就找不到她。
要知道, 宿醉的人在清晨醒来总是很容易犯蠢, 容易大惊小怪。
该死的,怎么把护照还给她了?!
你能指望那个叫戈樾琇的女人会因为你把护照还给她,从而对你产生感激之情, 从而良心发现,从而乖乖呆在你身边吗?要那样了才是见鬼了。
按照戈樾琇的性格肯定是拿着护照跑了,之前也是在这个房子里,她就干过一回这样的事情。
一回生二回熟, 那没什么。
这也是他所希望的, 戈樾琇有多远就滚多远,不是吗?
是的, 是的, 把护照还给她是最有力的证据。
可……瞧瞧他都干了什么?
踹门, 在路上奔跑, 对着她离去的方向泄愤,对着空气大喊“戈樾琇,有多远滚多远。”“戈樾琇,你快回来。”等等等一系列愚蠢行为在宋猷烈的理解里都是因为宿醉引起的灵魂出窍。
换言之,那些愚蠢行为都是不在于他主要灵魂的约束中。
据说,一个人身上有分主要灵魂和次要灵魂。
主要灵魂主导中心思想,次要灵魂偶尔蹦出来一下以示存在感。
宋猷烈很怀疑,他的次要灵魂是一个叛逆孩子,因为叛逆性格总是做出违背他意愿的事情。
比如说他讨厌戈樾琇,但次要灵魂偏要和戈樾琇亲近。
以和戈樾琇亲近的方法来告诉他“戈樾琇摸起来软软的”“戈樾琇亲起来甜甜的”。
是的,戈樾琇摸起来软软的,戈樾琇亲起来甜甜的,把戈樾琇压在身下听她低声求饶更是销魂蚀骨。
那声“戈樾琇,你快回来”就像一个大棒槌,听,他都说了什么?
理智回归,脚步充满了愤怒,中枢神经发出指令:回房间,洗个澡,到阳台上吹吹风,一切就回来了。
下次……
下次,不管戈樾琇穿得多么性感出现都当成是空气。
经过餐厅,听到咳嗽声。
拨开水晶帘,愤怒烟消云散,甚至于感激。
这一刻。
这一刻,她就站在他面前,没拿护照跑路,不仅没有跑路还穿着他给她买的衣服。
见鬼,宋猷烈是给戈樾琇买衣服了,跑到距离公司很远的商场,这听着有点做贼心虚的成分,百货公司店员问他是给女朋友买的吗?当时他没反驳,甚至于说出“她讨厌一件衣服超过三种颜色的,衣服不能有任何棱形图案设计。”
戈樾琇的臭毛病一大堆。
宋猷烈也好不到哪里去,当时店员问他要什么款式,随口说出的“穿着舒服,越少露越好”惹来店员一阵窃笑。
此时此刻,她穿着他给她买的衣服。
那衣服里的身体他昨晚摸过,这忽如其来的欢喜让宋猷烈已分不清是来自于自己的主要灵魂,还是次要灵魂。
现在,住在他身体的两个灵魂在这一刻达成某种默契,那就是——
昨晚,她红红的嘴唇他亲过没?
如果没有就去亲,如果亲了就再亲一次。
然而——
戈樾琇就是有那个本事。
听听,她都说了什么?
“我……我待会就走,我……我不会赖着不走的。”
主要灵魂又和次要灵魂开始打架,一个在叫嚣“让她滚”一个在叫嚣“还等什么,吻她红红的嘴唇。”
戈樾琇眼睛死死盯着地面。
说是要走,但脚不知为何一动也不动,脚为什么不动呢,自然是因为宋猷樾,宋猷烈的眼神太凶了。
都把她吓得心怦怦跳。
当宋猷烈叫出她名字时,她低声应答一句。
“待会要走么?”不管眼神还是声音都凶成一副要吃到她的样子。
“当……当然。”
“信不信?你一走出这里,就会被装进集装箱。”他和她说。
这话听着熟悉,她的质问也熟悉:“装进集装箱做什么?”
“扔到印度洋去喂鱼。”
还好,还好,不是被运到某某部落去给男人们生一大堆孩子,这是玛丽安之前的说法。
“到时,一根毛发也没留下,这样一来就可以一了百了,这样一来世界就安静了,这样一来,宋猷烈就可以过舒心的生活。”他说。
忽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