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十三年说:“夫礼,所以整民”,《荀子大略》说:“政教习俗,相顺而后行”,《鹖冠子天则》说:“为化不因民,不能成俗”,《礼记昏义》说:“教顺成俗”,《曲礼上》说:“教训正俗,非礼不备”,《管子法禁》说:“藏于官则为法,施于国则成俗”,这些经验谈,反映了随着当时平民社会地位的上升和“民本”思想的明确,整合民俗已紧要地摆到统治者的议事日程之上,其成功与否成为考其政治得失和社会风气正邪的重要方面。
换言之,这一时期的礼与俗,界限已难严格分开,“教民成礼”,可理解为“化民成俗”,无不是指习俗的时代移易及应变。
礼的俗化和俗与礼交合,乃构成春秋战国习俗史上最生动最具特色的文化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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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福坐在床上,慢慢的在脑海中回想关于这个时代的知识。
那么再来看看居住在城市里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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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记王制》云:“凡居民,量地以制邑,度地以居民,地邑民居,必参相得也”。
《尉缭子兵谈》云:“量土地肥饶而立邑,建城称地,以城称人”。
当春秋之时,城邑之小者至于十家,大者亦不过千室,普通的仅百室而已。
列国之都,“大无过三百丈者,人虽众,无过三千家者”。卿大夫“大都不过参国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
至战国时,“千丈之城,万家之邑”、“万家之县”、“万户之都”、“三里之城,七里之郭”,已普遍出现。银雀山竹简《守法》云:“大县二万家,中县、小县以民户之数制之”。《市法》云:“为市之广狭小大之度,令必称邑”。
应该说,当时人们对于城的概念,已不再停留在早先的“筑城以卫君,造郭以守民”。
随着人口的迅速增长和城内经济职能的明显加强,商业市场的设置在城的规划经营中成为必须重视的方面,所占城区总面积的相应比例,每每受到官方强调,城的性质终于由单纯政治军事城堡转位到兼具经济实力的“城市”体制上来。
春秋战国时期,城市经济力量的增加和工商业活动的繁华,带动了城市人口构成比重的调整,平民阶层已成为城市居民的主体。《国语齐语》云:“处士也,使就闲燕;处工,就官府;处商,就市井;处农,就田野”。
士工商贾这批最活跃的社会人群,几乎都会聚于城市。
人口大量集中的城市,以其活力而成为观当地民风的投影窗口。
当时城市居民成分相当复杂。中原文化圈的赵国都城邯郸,“杂民之所居也,其民轻而难用”。东南地区大都会的吴,楚春申君居此,曾广泛“招致天下之喜游子弟”。
齐鲁文化圈的薛城,齐孟尝君居此,“招致天下任侠奸人入薛中,盖六万余家”,以致“其俗闾里率多暴桀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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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如此****的时代,怎么能够少而得了游侠豪客呢?
临淄齐都,也是内“具五民”,即游子乐其俗不复归的五方来民,“其俗宽缓阔达,而足智,好议论,地重,难动摇,怯於众斗,勇於持刺”。宋国,也都有“邻民之所处!”
游闲公子,饰冠剑,连车骑,亦为富贵容也。
弋射渔猎,犯晨夜,冒霜雪,弛阬谷,不避猛兽之害,为得味也。
博戏驰逐,斗鸡走狗,作色相矜,必争胜者,重失负也。
在这个时代,纨绔这个词语,就是这些个人创造的!
杂民麇集于城中,“诸侯放恣,处士横议!”
游子驰逐,藏龙卧虎,积垢纳污,隆技击,事玩巧,任侠使气,喜怒哀乐,构成一代城市民风之大观。
“具五民”的齐都临淄城内,据说居民一度达七万户,若约计下户三男子,即有二十一万男性居民。
《战国策齐策》称“临淄甚富而实,其无不吹竽、鼓瑟、击筑、弹琴、斗鸡、走犬、六博、蹴踘者。临淄之途,车毂击,人肩摩,连衽成帷,举袂成幕,挥汗成雨,家敦而富,志高而扬”。《荀子议兵》有云:“齐人隆技击”。
所以如果在大街上,看到两个人,因为相互看不顺眼,就对砍起来,不用太惊讶,这都是在正常的范围之内的!
你为什么看我?看你咋的!这两句话引起的厮杀,也不是一件两件!习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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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再来看一下商业:
流俗芸芸的城市生活繁华景观,不止为临淄一城。
《新论》称楚国郢都,也是“车挂毂,民摩肩,市路相交,号为朝衣新而暮衣弊”。人流熙攘,车乘磕碰,早上穿新衣逛闹市,到傍晚差不多就挤破了,可见热闹程度毫不亚于临淄。
民风异同,有其概观。
言楚国宛城,“俗杂好事,业多贾,其任侠”。
秦国雍城、栎邑。“多大贾,其民盖玩巧而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