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在作出什么傻事你管不了的，你就来找我！老头子我好好的管教管教他！”
“好嘞！”谢兴愉快的应下。
谢道恒哭笑不得。
“老板，”谢兴想到了什么，好奇的凑了过来，“您怎么不问问我家郎君入了几品呢？中正选评啊，您不好奇么？”
“有什么好问的？”老板再次翻了个白眼，“就他这副模样，不入二品都对不起老头子我和这家苦雨斋。”
……
……
“谢道恒入了二品……这位卫大人年纪太轻，这么一来着实有些胡闹了。倒是谢廷这人果真能够沉得住气，咱们都已经听说的消息，他身为谢家家主，又怎么可能不知？”
谁也没有想到，在中正雅集之上，杨言之会带着一名歌姬一同入席。
素来，杨言之给人的感觉都是平平淡淡的，才华不出众，品行不出众，就连名声也说不上有多高。
若不是他拥有这样一个二等士族的姓氏，杨言之似乎注定了，只能成为一个小人物。
可就是这样素来不显山不露水的人，在入了三品之后，竟如此简傲的带了一名歌姬赴会。
他穿着一身宽袍大袖，洒脱不羁的席地而坐，在他的左手处，也同时坐了一名打扮素雅的女子。
这女子自然就是胭脂，作为雅集中唯一的一名女性，她非但没有扭捏不安，反而落落大方的坐在哪里，偶尔迎接着别人的目光，顾盼一笑。
杨言之目光赞赏的看着她，并没有对她做出什么太过猥亵的举动，只是亲密中带了些相敬如宾。
与胭脂低声说着话，杨言之的目光看向了话中所提到的谢廷，谢廷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恰巧二人在这时候四目相对。
没有什么惊慌，杨言之举起手中的酒杯，施着晚辈礼，对着谢廷遥遥相敬。
谢廷面色一如既往的平淡，对着杨言之略微颔首，并没有饮下杯中物。
微微一笑，杨言之也不觉得尴尬，只是将酒水饮尽之后，笑着让胭脂再为自己添了一杯。
胭脂持壶抬臂填酒，那种流畅自然的动作，忍不住让人轻轻的赞叹。
“谢大人是什么身份，自然不会对小人物有什么太多的看法。不管谢道恒入了几品，对谢大人来说，都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东西罢了。”胭脂轻声说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杨言之偏头去看她，发觉并不艳丽的阳光笼罩在她的脸上，那种柔和的感觉很美丽，于是，他便轻轻的笑起来。
“你说得对，士族的力量太强太大，就连皇权都在日渐衰弱。这样的乱世里，一个人的力量再大，又能到的了什么程度呢？个人与家族相比，大概只能算是螳臂与车马的差距罢。”
杨言之微微的笑着，目光又移向今日雅集的主席方向。
如今在那里，郡守正恭谨的伺候在卫子清的身边。
头发花白的老者对一位面色清冷的少年恭敬有加，这种画面看起来，多少有些不和谐。
勾了嘴角，杨言之看着卫子清那清美如若女子的面容：“谢道恒或许会是个可怜人，如今被卫家这样笼络，日后便难免被卫家利用。顶着谢家的姓氏，背后依靠着卫家，这样挣扎着生存，最终都会被碾压成为粉尘吧。”
胭脂也笑，抬起头来看了看卫子清，笑容变得更深了几分。
“怎么？在笑什么？”杨言之有些好奇的询问。
“人人都说卫家郎君长得貌若天人，原本还以为是吹捧的。”胭脂轻笑道，“一个男子，怎么长成这么一副模样？这样冰雪之姿的一个人儿降生于世，可还让不让我们女儿家活了？”
杨言之看向胭脂的目光变得有些深邃：“你说这样的话，就不怕我心声嫉恨么？”
胭脂婉转一笑：“对那等风流人物，你原本心中就是嫉恨的，我说与不说，会改变什么么？”
杨言之闻言没有答话，只是眸中的笑意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