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其实也只是意气之争……若然谢郎君您是个才华平庸的小人物,想来谢家也不会注意到您。但是如今可不同了,您今天一日成名,又与卫家、林家交善,便是谢家,也不会小视这份关系的。”
伯镶笑了笑,又道:“不是我伯镶自吹自擂,桓城林家这北方第一士族的名号,可绝对是名至实归的。卫家虽然比照着我们林家差些,可如今这些年也发展的极快。哦,或许你们不知道,这位卫大人可不是普通人,说起来他还是位国舅爷那。”
“什么叫国舅爷啊?”谢兴纳罕的发问。
“国舅爷都不懂?”伯镶跟谢兴混的熟稔,这时候忍不住瞪他,“就是皇帝的小舅子呗!当今的皇后,便是卫大人的亲姐姐。”
“啊!病郎君那么厉害啊!”谢兴忍不住吐了吐舌头,“我今天在堂上看见他,还觉得奇怪那,当时因为忧心我家郎君,都没来及做出什么反应。不过可真奇怪啊,病郎君那么厉害的人,为什么会受那么重的伤,身边又一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呢?”
伯镶与谢道恒闻言同时沉默,他们早在知道卫子清身份的第一时间里,就猜测出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但他们二人都很会心的没有说出什么来。
这事情事关重大,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够处理的,那索性便装聋作哑吧。
伯镶此时也转移话题,对谢兴道:“日后见着可别管人家叫什么病郎君,人家一个小母手指头就能至你于死地。”
谢兴讪讪的缩了缩脑袋,仍然改不过口来的道:“可是病郎君……呃不对,是卫大人的人很好啊,整天听我唠叨,都没有说过我什么。”
伯镶翻了个白眼,心想你小子跟卫子清有这么一段交情,怕是日后也难免不飞黄腾达。如今在我面前说这些算是什么?显摆么?
当然,谢兴自然没有什么显摆的意思。他向来心性单纯,大概也因为年纪小的缘故,除了好吃懒做之外,人生便没有了其他的大追求,此时也自然不会想着从卫子清那里得到些什么。
伯镶忍不住在心中赞叹,大概卫子清之所以与谢兴还算投缘,就因为谢兴心地单纯如水的缘故吧。
“其实说起来,卫大人才十六七岁吧,跟兴儿差不多大。”谢道恒道。
“是啊,”伯镶忍不住点头,“要说士族子弟就是不能以常理论之,你瞧瞧谢兴这臭小子,再瞧瞧卫大人,哪里是同龄人嘛?”
“才不是这样的道理那!”谢兴忍不住上下挥动竹筷,义愤填膺的道,“你让病郎君跟我比试比试洗衣做饭、铺床叠被,他肯定比不过我!”
伯镶忍不住嘴角一阵抽动,谢道恒也忍俊不禁起来。
“不过话说起来,我家小娘子才是不世出的天才那。”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伯镶喝了一口酒道,“我家小娘子自打会说话就会背诗,而且不管是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就会。前些年普润道人被我家郎主请去清谈,道人还称赞我家小娘子有宿慧那。”
这样听着,谢道恒也难免想起那个曾在自己面前跳脱飞扬的少年……哦,如今说起来,应该是少女才对了吧。
“不知道林兄有没有找到她。”谢道恒微笑道。
“出动了这么多家兵,要是再找不到,我家郎君都没脸回去复命了。”伯镶显然对自家的郎君很是放心,只是话说到这里,他才猛地想起了什么,倏然看向罗清杨。
在座的这些人里,只有罗清杨不知道林蕴才的事情。
好在罗清杨此时早已经醉的睡了过去,左手臂将脸压了个变形,口水不住的往外滴……
松了一口气,伯镶笑着摇头,冲着谢道恒敬了一杯酒。
二人对饮,月明星稀。
“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伯镶你也帮我寻思寻思。”谢道恒忽然道。
“什么问题?”伯镶来了兴趣,下意识的认为需要谢道恒思考的问题,那绝对是极难的问题。
“我在想,”谢道恒一脸认真的道,“既然卫大人如今恢复了身份,那之前我为他花的治病钱、买药钱,他是不是可以还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