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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越中的积雪渐渐消融,万物复苏,焕发出生命的气息。
三月初,春耕到来,越中的领民们又忙碌起来。七里赖周、慧如在富山城城下町整治商市,出售发放各样农种、农具;岛左近、大谷吉继领着僧兵们,下田下地,援助领民们的春耕。
富山城,天守阁上,石田三成捧着账目,正在向教如汇报,去岁以来,加贺江沼郡,以及越中本愿寺教如麾下的收支情报。
“主公,自佛路开通以来,援道众的工匠们制造了大量的农需、军需物资。这批物资除去支援我本愿寺的用度外,大部分物资都在富山城、圣城、京都、界港的四处店铺出售。
除去本钱开销各项费用,半年以来,富山城城下町的店铺,为我本愿寺赚取了四千四百贯铜钱;圣城附近的店铺,为我本愿寺赚取了七千五百贯铜钱;京都店铺为我本愿寺赚取了八千五百贯铜钱,界港店铺为我本愿寺赚取了九千六百贯铜钱。富山城、圣城、京都、界港四间店铺总计为我本愿寺赚取了三万贯铜钱……。”
听着石田三成的报告,本愿寺教如微微皱眉,神情凝重,似乎颇为不满意。
“三成,圣城外城才建好不久,商市应当才刚刚开通,除去开支居然还净赚了七千五百贯,怎么有那么大笔资金入账?”
“主公,你忘记了近畿现今的局势?织田信长在近畿搅起大战,越前的朝仓家可是军费大增,圣城距离越前只有几步之地,当然成为了朝仓家购置军备的首选之地。”
“那京都、界港的店铺又是怎么回事?半年收入,应当远不止如此啊?”
石田三成听了本愿寺教如的质问,不由苦涩道:
“主公,正如圣城因为近畿大战,收入大增,京都、界港也因为近畿大战,佛路不畅,军备贩运受到阻扰,甚至在途中,时常遭到各地土豪的截掠,收益由此远不如主公预想。”
本愿寺教如听了石田三成的话,无言以对。之前,他一度以为,近畿大战,京都、界港的军备应当畅销,没想到军备出售不但不见增长,反而远不如预料之中。原来战争財也不是那么好发的。在近畿出售军备,没有一定的实力,也是枉然。
石田三成见到本愿寺教如面露凝重之色,心中颇想为本愿寺教如分忧,他踟蹰了一下,突然向前出声道:
“主公,手下有一妙计,可让近畿各地的土豪不敢再打我本愿寺家军备的主意。”
本愿寺教如一怔,回过神来,不由望向石田三成道:
“你有何妙计?”
“主公,近畿的土豪之所以敢截掠军备,原因有二。其一,织田信长与各地大名交战,无力分心,维持畿内秩序,各地土豪趁着混乱,自然想要浑水摸鱼。其二,近畿大战,近畿众土豪身处险地,为求自保,对于军备需求剧增,近畿军备一时之间紧缺至极,他们为得到充足军备自保,不得不冒险行事,掠夺军备。”
其实,织田信长上洛之初,为了不重蹈木曾义仲的覆辙,宣布了一系列法令,致力于维护畿内的秩序,京都的治安。这次近畿大战,只是因为他分身乏术,近畿的一众土豪才敢乘势作乱,掠夺抢劫,不遵法令。
本愿寺教如听了石田三成的辨析,不由疑惑道:
“三成,你的用意是?”
石田三成略有些激动道:
“既然我本愿寺无力阻止近畿的土豪掠夺军备,那我本愿寺只能在军备上动一动手脚,让他们不敢再行掠夺之事。主公,你可想而知,他们掠夺军备,一旦临危上阵,在军备上吃了哑巴亏,之后他们还敢再行掠夺之事?到那时,为了得到优良的军备,他们不得不去我京都、界港的店铺批购………”
“不,三成,你的主意打错了对象。”
本愿寺教如微微蹙眉,打断石田三成的话,道:
“倾销军备,是我留给织田信长等人的后招,绝不能用在这些小土豪身上。为了日后的倾销,在军备上,我本愿寺决不可做手脚。我们不但不能做手脚,反而要不断推陈出新,将我本愿寺僧兵更新不用的武具、足具,不断投向近畿。让织田信长他们渐渐用惯我本愿寺推出的武具、足具。”
“那主公,你的主意是?”
石田三成听了本愿寺教如时不时冒出的新颖词语,似懂非懂的问道。
本愿寺教如瞥了石田三成一眼,道:
“我的主意是,我们不但不能在近畿的军备上做手脚,反而要加大近畿军备的贩运。”
石田三成听到本愿寺教如的话,有些糊涂了。倘若加大近畿军备的贩运,那本愿寺不得让近畿的土豪,掠夺去更多的军备?
本愿寺教如见到石田三成一脸不解,不由提点石田三成:
“三成,你刚才不是禀报了近畿出售军备,半年以来的收支状况?你难道没发觉么,即便近畿的土豪大肆掠夺军备,我本愿寺在近畿,半年以来所获得的收入,除去开支,也远远高于加贺、越中。”
石田三成听了本愿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