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年纪不大,脾气到不小。”他不以为意地笑笑,在原地坐起身来。
“你,还敢怪我脾气大?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懂么?”宁沁看他坐起来,便起身要走,不料他竟恶语相向,逼得宁沁瞪他怒喝道。
“哎~,这女人翻脸比翻书快,我今儿个倒算是见识了。”他坐在原地揪起棵小草指着宁宁说:“才刚谁答应了做我的宁妃的?多大会儿功夫,这便反悔了?”
“答应了又怎么样?是你没诚意,反倒怪我翻脸不认帐。好个涎皮东西!”宁沁自顾向前走,听他那么说,便站住反唇相讥。
他腾身站起,朝宁沁追过来,不怀好意地动了动澄澈若玄石的乌珠,邪笑道:“这才什么时候,你便忍不住要我宠幸么?倘早知如此,便携你同往寝宫,白日里洞房花烛了。你也该早知会一声,害得我们白白地虚度了大好时光。”
宁沁恨得气不打一处来,迎上去朝他的皂靴上狠踩一脚。他吃痛地急呼“哎哟~”一声,抱起脚在原地打转儿。宁沁后退几步,一时忘了怒,拿袖子掩住嘴,指着他大笑。
他气急败坏地不顾脚疼一颠一颠奔过来,样子甚是好笑。宁沁转身便逃,岂料又笑又跑,不一会儿就喘上了,哪里躲得过他。他一伸手将宁沁捉住,宁沁又哪里肯认输,只顾扯着袖子逃跑,一个趔趄,两人跌作一团。
“我...” 宁沁的脸瞬间烧得绯红,闪动着一双漂亮的眸子,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如此佳景福地,不如我们就效仿古人‘以地为床,天为被’,圆了你的念想。如何?”他半个身子侧悬在宁沁上空,挑起唇角儿浅笑着盯住宁沁的眸子,若有所思地挑逗她的神经。如蚕吐丝般轻语,带着温热的气息喷在宁沁脸上,害得她脸上的灼热一下子窜到脖子根,倒换来他一阵带着低咳的朗笑。
“你姓甚名谁我尚不得知,如今便糊涂做了夫妻,传出去岂不成为千古笑谈?我也就罢了,倒是你——堂堂北城王,只怕今后难以立足吧。”宁沁自知他这番调笑原是为了让自己出丑,又怎会如此便善罢甘休。
“我知晓你姓甚名谁也就够了,只怕宁妃你到时候却是真的无法做人了吧。”他逼近宁沁,语气里带着阴柔的魅惑,将言语轻吐出口。
“你既无心救我家人,又做出这般姿态,何苦来的戏弄我。可知我心中乱如麻,急如焚。你若无心帮我,且放了我去,也算做了好事。他日若念起,就算不知名姓,心里也是感恩的。如今这般净说些闲话,端的讨人厌,只怕又要误了我的正事。”宁沁见驳不过他,自转了话锋。
“这话说得倒是好。可你若算算时日,宁府出事也已经有两日了,至今不曾听得传审,只怕是等抓了你再一并问审。你如今在我这里,谁能抓了你去?你只等着过两日我们一同回涉都通禀父皇,求父皇颁旨赐婚才是正事。”他收了平日的玩世不恭,做出一副正经样子,答道。
“举家遭难,女儿外送,榜文昭昭,生死未卜,此事岂是能等的?只怕她们不知要多担心呢,却是有苦难言。”宁沁看他一眼,又望向别处自语道。
“你倒是有好主意,我听你的,若是可行,谁愿意在这儿穷等。”他盯着宁沁的眼睛,目光浮动流转,似乎想要从她的神色中得到些什么。
“宁府遇事,此乃株连的大罪,没能送出男丁来,倒将你一个柔弱姑娘家送出门。事又如此凑巧,你娘与皇贵妃情同姐妹,恐怕是有人有心让你远离涉都,不能回去吧。”
宁沁心中猛地一颤,才听他称皇上父皇,难不成是因了皇贵妃的关系?这样想来,皇贵妃与她娘亲本为情谊姐妹,恐怕是宫里争宠斗不过皇贵妃,就拿她们家说事,毕竟,她们家也朝中算是皇贵妃的左膀右臂。
“啊——,我要回府,我要救我娘亲...”宁沁猛地推开他,惊叫道。
他一个箭步上来抓住宁沁:“你娘没事,她是我姨妈,我又怎会弃她于不顾。”
“你...”宁沁挣扎得正厉害,听他这么一说,立即静了下来。
“对。我是波宁国的皇七子明澈,皇贵妃的孩子。”他脸上没了笑容,凝神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