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他回去北城,城池中张灯结彩,恭贺北城王喜得宁妃,欢闹声一片。
明澈抱着宁沁,神情自若,从容地骑着马在人群中穿梭,平静、淡然。
“你今日携我骑马出城,不会只是为了逗弄我吧?”宁沁在马背上静静地开了口。
“不然呢?”明澈伏在她的耳畔轻语道,又换上了那副地痞流氓的样子。
“哼!恐怕你没那个闲心每年都带妃子到郊外去撒欢。”宁沁冷笑道。
“可不是嘛,说到这个,我倒想起来了,赶明儿应该找个时间率领众妃多出去走走。你这个建议倒提得好 ,难为你尚且年幼,初为人妇便懂得侍侯夫君、调和后宫之理,看来,这城妃倒是封对了,此职还真是非你莫属啊。”又是那副德行。
宁沁自知多说无益,反正他这会儿也不会正经回话,心中又恼他故作疯癫,因骂道:“下贱!”自冷了脸,不相理会。
话音才落,已到了宫城外。守门的将士因城王喜得宁妃均予了假,却有王公公一干人等候在门内,恭迎圣驾。
明澈看也不看一眼,自驱马进了城。宁沁心中正气他无聊,只默默地闷着。
及至后宫的甘泉宫外,明澈方抱了宁沁下马,命了公公送她回去,自立在原地静静看着。宁沁虽冷着个脸,可心中自是明朗,却不敢回望,哪怕只是装做不经意间的一瞥。
回了卧房,老嬷嬷吩咐人伺候宁沁沐浴。闹了半天,洗完澡已经是心神俱疲,宁沁便招呼老嬷嬷备膳。
过了许久,只见得宫女伺候洗漱、梳理,却迟迟不见老嬷嬷招呼用膳。宁沁又催了几回,只道:“奴婢知道主子腹中饥寒,遂命人悉心调理晚膳,还请主子莫要心急,稍等即可。”
宁沁饿得心慌,坐立不安,碍于颜面便吩咐道:“我乏了,先去歇着。等会儿完善备齐了,烦劳嬷嬷你招呼一声,一定要记得啊!”
“是。奴婢知道了。”老嬷嬷应得中规中距,倒是让宁沁觉得她是有心怠慢。可这会儿哪有心思跟她较真儿,瞥了她一眼,自往卧房走去。
才掀了珠帘,已听见脚步声传来,老嬷嬷出了门去,一个又一个衣着喜气,又模样标志的宫女依次入了门来,将捧盘里的菜碟有序地摆上桌,便屈膝施礼退下。平日里侍候的宫女也随在身后退下。
一时间着迷于满桌子的可口菜肴,宁沁跪在椅子上伸着筷子正欲享用,却忽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回头看时,明澈早已跨进门来,才掩上的门外传来一阵“呼啦呼啦”上锁的声音。
宁沁自知大事不好,丢下筷子向门外冲去,却被他伸手拦住:“饿了一天了,不是早已迫不及待了么?这会儿怎么又舍得下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往外头跑去?”
门外早已静了下来,明澈自走去桌前拾起宁沁丢掉的筷子,在杯盏碗碟间姿态优雅地挥动,还故意发出一阵粗俗的“吧唧吧唧”的声音。
宁沁心下知道出逃无望,又恶心他那副德性,便硬起骨头不愿与他同桌而食,转身走去卧室。
忍得住腹腔里传来的越来越响亮的“咕噜”声,却忍不住胃肠痉挛一阵阵的抽痛,没过多久,汗珠已密布上来。宁沁痛得直打滚,禁不住痛苦地呻吟出了声。
明澈立在床边,伸手勾起罗帐,看见宁沁捂着胃部痛苦地打滚儿,登时明白了怎么回事。即刻取了粥食来,将她半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喂宁宁喝粥。
“才知道你这么硬气,竟然为了赌气可以不要性命的。”明澈小心地喂着粥无心说道。
勺子到了嘴边却不见宁沁张口,明澈以为她又赌气了,便放下粥碗,挪到她面前来正欲好言相劝,却看见宁沁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上蒙着豆大的汗珠,头歪歪地闭目靠在竖起的靠垫上。明澈不禁方寸大乱,疾呼:“太医,太医...”
时至子时,宁沁已渐缓过来,服了药,倚在睡榻上又昏沉睡去。只觉得有人一直守在身边,不曾离去,却辨不清那人的眉目,究竟是明澈,还是太医。
到了日晒三竿,自然醒来,宁沁闭着眼睛很爽地伸了个大懒腰,一不小心推到了个庞然大物。它似乎只是蹭着床边,倚了床架的一坨,一下子扑倒在床前的木椅上摔了下去,形状之惨烈,无法言喻。
端药的宫女一脚踏进来,见是这番情形,手一抖,扔了捧盘,药碗落地碎成一片狼藉。早已六神无主,那么一呆,直挺挺地晕倒在地。
却说宁沁刚睁开迷离睡眼,就给闹了这么大的动静,也是急忙探头看去。掀起钩在两边的帷幕让宁沁把眼前的景象一览无余,那坨在地上形容憔悴的,正是堂堂北城王。
心中大呼“不好!”,宁沁连忙躲进被褥里,佯装熟睡,摒住呼吸,静观其变。
明澈却不言不语,站起身来抖了抖衣衫,朝床上莫测高深地看了一眼,自离去了。
门外的宫女见他走了,立刻进来抱起晕倒在地上的宫女,小心唤了声“冬雪”。那名唤冬雪的,睁开一只眼,悄言道:“可好了?”只见另一个人对她微微点了点头,那冬雪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