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我会做到。
但是。流云……
若來生。可否持剑向远。
若年少。可否情牵红颜。
“竹儿。我爱你……直至时间尽头。天堑洪荒……”
寒夜降霜华。月凉星冷。凝泪成雪。永不化。
山庄一条小巷子里。月光化作飞雪。片片飘落。
素色流年。姗姗來迟人间。凄凉如雪。葬送谁的誓言。
石榴红裙被灵竹握得紧紧的。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來。因为若是妆容花了。掀了盖头后。席捷会看到。而自己不懂解释。
狠狠扯着嘴角。试图让自己笑起來。
流云。他就在不远的前方。骑马领队。或许我可以自欺欺人地认为。今日迎娶我的不是席捷。而是流云……
这样想着。灵竹的嘴角渐渐勾起。眼睛里的泪水逐渐退去。
不想放弃却不可触及。只能笑。褪尽悲戚。
一直到婚礼结束。席捷去给各桌敬酒。自己被送入后室暂作歇息。等着和他一起回水榭。灵竹都是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
盖头已经揭开。被侍女捧了下去。外面的热闹喧嚣被殿门隔绝。灵竹安静地坐在床边。出神地望着对面案上的红烛。
一叩首。眉眼笑胭脂挑染一生相守。
二叩首。相望多年面容却依然似旧。
三叩首。拂手间长发飞扬笑意温柔。
合卺酒。入喉甘醇滴滴清泪锦帕透。
站在一旁守着灵竹的侍女见状。忙问:“夫人您怎么了。大喜的日子怎么哭了……”
灵竹慌忙抹掉泪珠。故作欢笑说:“可能被蜡烛晃了眼吧。”
“那我去把蜡烛弄暗点。”
“不妨事的。别忙了。”灵竹拦住她。“亮点好。这样心里才亮堂些。”
侍女不解。“夫人不高兴么。”
灵竹扯扯嘴角。道:“那么多人用尽方法想嫁席捷不得。我有什么可不高兴的。”
侍女动动嘴。沒说什么。敲门的声音突然想起。她走过去开门。诧异地开口:“右使。您怎么在这儿。夫人在这里。您不方便前來。”
傅恒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外。波澜不惊地说:“语嫣有事找你。我只是传口信罢了。”
“可我奉命守着夫人。不能离开。”侍女为难。
“有我在。夫人不会出事的。倒是语嫣找你你不去。沒关系么。”
侍女皱皱眉。终于说:“我马上回來。这期间内。就有劳右使守护夫人了。”
“嗯。”傅恒微微点头。等她走远。便跨入店内。关上了房门。
门口的动静灵竹看在眼里。等傅恒进來。她立刻站起身子。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你來做什么。昨天不是已经表明态度了么。你还要我怎么伤心才够。你明明知道我……我放不下你……”说到最后一句。灵竹的眼圈又红了。
傅恒快步上前两步。带着扳指的右手抚上她的脸颊。这熟悉的温度让灵竹瞬间泪如雨下。
他轻声说:“竹儿。委屈你了。抱歉。再帮我做最后一件事。我就带你远走高飞……”
即使到了现在。他依然在利用自己。灵竹不是不知道。但一次次地心甘情愿被利用。她含泪问:“你说真的。”
面具揭下。露出熟悉的面容。流云捧起灵竹的双手。贴在自己脸颊上。“竹儿。或许我迫于无奈说过一些谎话。但想要和你生生世世在一起的心。从來不是假的。我爱你。这句话说了六年。字字真心。”
“那好。我相信你……你让我做的事。是什么。”
流云凑近。贴在她耳边低语几句。灵竹蓦地瞪大眼。惊呼道:“不行。不可以。我做不到。”
“你必须做到。不然所有的计划都成了泡影。”意识到自己声音过大。流云顿了下。压低声音继续说:“竹儿。就算你不顾及神族存亡、百姓安危。你难道不想和我在一起么。你真的。要想席捷过一辈子么。”
“不……”灵竹立刻摇头。
“我知道很难为你。你心太软。太善良。但是竹儿。为了我们的将來。勇敢一次吧。”流云的目光饱含深情。又带着些执着的恳求。“想想被火吞沒的临峦。想想无辜死去的平民……”
悲惨的画面在眼前晃过。灵竹痛苦地闭上眼。微弱地说:“我答应你……”
流云松了口气。半是安慰半是鼓励地拍拍她的背。“竹儿。等你成功后。我立刻带你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而后重新戴上面具。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