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别想威胁我。”皇上闭了闭目,道:“朕可以不把他关入牢中,但是你得安安分分待在宫里,等到初九嫁入叶家。这段期间朕会派人对他严加看管,别想再发生今夜的事。”后面半句,他是对着段言说的。
黎惜芝饶是万般不情愿,这会儿也不得不答应。在她颔首的时候,能明确地感觉到段言周身散发的强烈怒意。
后来是叶沉将她送了回去,两人一路无话。直到最后到了院落时,叶沉才笑着对她道:“公主真是令在下刮目相看。”
听出了他话里的揶揄,黎惜芝看了看他,毫不退让道:“大概是你眼瞎的缘故吧。”
叶沉默了一会儿:“看来我还是告退吧。”
说着就要离去,被黎惜芝唤住:“等一下。”
叶沉回眸不解:“公主还有何事?”
黎惜芝抿唇:“你休想我会老老实实嫁给你。”
没想到她竟是为了说这句话,叶沉呵笑一声,只当她是跟前几天一样做无谓的挣扎,没有放在心上。只道:“您难道还不清楚?”
黎惜芝看他:“清楚什么?”
叶沉的面目在夜色中看不真切,“除此之外,您别无选择。”
说完,留下还在怔忡的黎惜芝,举步离去。
许是他这句话说得重了,刺激到了黎惜芝。自叶沉离开之后,她便每日不言不语,丫鬟端来的膳食也不吃,只坐在窗台上往远处看。
这可急坏了伺候的宫女们,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她们可都担待不起。
然而无论一个个怎么上去劝,黎惜芝都跟没反应一般。
譬如说这会儿有个宫女上前轻声恳求道:“公主,饭菜都端上来好一会儿了,您真的不吃吗?”
可是黎惜芝只往饭桌看了一眼,然后哦了一声,便再没下文了,端的是断食的架势。
再譬如说屋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可是她恍若未觉,撑着下颔睁着双氤氲水眸看向窗外,目光也不知放在哪里,似是穿越了多道厚墙。
有一宫女上前想要替她把窗户关上,“公主,外边下雨了,要不把窗子阖上吧?否则雨水会溅到屋里的。”
黎惜芝将目光转向她,看了一会儿又转回来,终于不再说哦了,“不用,这样很凉爽。”
闷了这么些天之后,也该下场雨了。
宫女见她坚持,叹了一口气亦是无可奈何。其实外面的雨下的不大,偶尔会有水珠落在她的手臂上,清清凉凉的很是舒服,伴随着丝丝凉气渗入,难得让人心情好些。
看了一会儿觉得身旁依旧有个人站着,转头看去是刚才的宫女,“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宫女哭丧着脸:“公主,你还是不吃点东西吗?”
黎惜芝眨了眨眼,“我不想吃。”
可是那宫女却像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样,“可是都快三天了,这样下去你的身体怎么受得住啊。”
竟然已经过了三天,黎惜芝只听进去了这句话,她继续将头转过去看向窗外,懒懒地爱搭不理道:“哦。”
那宫女一声悲呜,转身跑了出去,黎惜芝在窗户里正好能看到她颠簸着跑出去的身影。直到宫女消失在院门口,才缓缓敛下了眸子。
等到宫女请来了黎清帆,见到的便是她趴在窗台上眼睛轻阖,恬静安详的模样。雨已经停了,只剩下徐徐凉风。
如此看上去是没有什么不妥,只是当黎清帆走上前去摇了摇她的肩膀,唤了好几声“小小”都没有将她唤醒的时候,不由得有些慌了。
一旁的小宫女还在哭哭啼啼地倾诉,“公主这几天都没吃什么东西,话也不跟我们说,跟变了个人似的,呜呜公主可千万别出事啊。”
黎清帆蹙眉,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上,转身问那宫女道:“为何现在才告诉我?”
方才那一抱,他才知道黎惜芝竟这么轻,简直跟小时候比没有重多少斤两。不满之余,将怒气全发泄到了一旁的宫女身上。
宫女被他的眼光看得哆嗦了一下,战战兢兢道:“因为太子您时常不在宫里,要找到您十分不易,所以才……”
她说的都是实话,自己确实不常在宫里,今日也是偶然想来看看黎惜芝,谁知道她就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拿手背碰了碰她的脸颊,一片冰凉,不知道在窗口吹了多久的凉风。
心里难免不心疼,沉声道:“去找太医来。”
宫女听罢,忙应是退下。
黎清帆便在床边坐下,握着她一只手给她渡些体温。见她眼角有晶晶亮亮的水珠,不知是方才雨水刮落的,还是从她眼眶掉落的。轻轻地一声喟叹,捏了捏她的鼻尖道:“怎么不见得你对我这么坚持……”
黎惜芝仍旧阖着双目,长睫在眼下形成一片扇子状的阴影,平日里明亮澄澈的眸子被掩住,少了几分灵动。
其实她为黎清帆坚持过两年又三年,统共五年的时间,只不过都被他的杳无音讯打击的消失殆尽。期间段言的出现填补了她心里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