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创伤,虽然那三年是为了寻找他而离去的,不过也正是如此才能让自己的心死。
在旻城的那段时间不仅是让段言重新喜欢上她,更是让她看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若是说一开始有不坚定有动摇,那么现在也只剩下非他不可。
打从一开始她就耍了小心眼,她想让段言留住自己,所以才要挟他胸前有个蝴蝶型的胎记。那个胎记的来历段言跟她说过,是在木屋后的溪泉里告诉她的,那是朝廷对犯了错的臣子的一种惩罚,并不是胎记。若是谁身上带着这个烙记,天下之间便没人敢再同此人来往交道。
尚在出神之际已有太医赶来,替黎惜芝把了脉看了面相后道:“公主是身子太虚了,想必是多日未进食的缘故,再加上受了点凉,才会忽然昏了过去,并无大碍,过后好好调养便可。不过辅一进食还是先喝些滋补的汤比较好,否则胃里会经受不住。”说着又走到案台开了个药方,“这里是治疗风寒的方子,喝个几剂便没事了。”
黎清帆颔首,命宫女接了方子熬药来,又命一人去熬汤羹来,自己则坐在一旁静静地等她醒来。
黎惜芝是被一阵香味引诱着醒来的,多日未吃东西使得她嗅觉尤为灵敏。睁了睁眼,还没坐起身就看见黎清帆在身旁,端着一碗汤悠悠地坐着,不是要喂她,而是送入了自己口中。
黎惜芝的脑子转了半天才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方才黎清帆见她醒了,非但没有停住手里的动作,还故意坐的离她近了些。这会儿听到她问自己话,嗯一声道:“听说我闺女好几天没吃东西,所以就来看看。”
黎惜芝蹙眉,“然后在我面前吃饭?”
黎清帆轻笑道:“我午饭没用就赶了过来,这会儿饿了情有可原。”
一觉醒来只觉得肚子里空空的,异常的饥饿,这会儿又见他在喝汤,香气还不住地传来。她抿了抿唇,一句话也不说地穿鞋就要下床。
许是太虚弱的缘故,脚才挨着地就是一个踉跄,眼看着就要摔在地上,黎清帆忙将手中的碗放到一旁,扶住了她的身子。
黎清帆禁不住苛责:“身体都这样了还想逞能?”
黎惜芝看了他一眼,故意学他说话:“我身体都这样了,你还不让我吃东西?”
听罢黎清帆连忙表示冤枉,“是我不让你吃东西吗?小小,你前几天干什么去了?”
被他一语道破,黎惜芝垂眸,闷声道:“我吃不进去。想到过几天就要嫁给叶沉,一点胃口都没有。”
不再捉弄她,黎清帆唤了丫鬟为她盛了一碗鲫鱼汤,摸了摸她的头道:“真的那么不愿意?”
黎惜芝本是无意绝食,前几日也是真的没有胃口,然而脑海里却一直不停地冒出可怕的念头,似在告诉她这样也好,若是死了看皇上还让谁嫁去。她看着面前的汤有些踟蹰,终是摇了摇头道:“不喝。”
然后抬眸觑向黎清帆,“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黎清帆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将那碗汤端了过来,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吹凉一些,放在她嘴边的同时问道:“那我呢?”
黎惜芝不明所以:“什么?”
他笑着解释道:“嫁给我如何?”
黎惜芝倒是回答的很诚实:“早就没有这想法了。”
看来起先是有的,只不过被他自己抹杀了。
不待黎清帆说什么,黎惜芝就像陡然醒悟一样问道:“可是你不是我哥哥,就算想也不能嫁吧?”
黎清帆将她的脸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你觉得我们生得像么?”
“嗯?”她莫名,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好像是不像的,不过这很正常吧?”
黎清帆不再言语,放在她最后的汤匙一直未收回,催促道:“快喝了。”
黎惜芝摇头:“我不喝,我不能妥协。”
微微叹了口气,黎清帆发现她真是比小时候固执多了,也难哄多了,简直就是一根筋。没有办法,她不妥协,只能他来妥协,“你不吃东西,怎么有力气跟你的段言离开?”
黎惜芝听到此话先是一怔,接着眼里熠熠生辉,希冀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黎清帆却说:“将这碗汤喝了再告诉你。”
只要有一点希望她便不会放过,黎惜芝当即接过他手里的碗,连勺子也不用了一边喝汤一边拿亮闪闪的眸子紧紧地觑着他,生怕他有一丁点反悔的迹象。
末了将那碗往桌上一放,抿了抿嘴角的汤渍急切道:“你快说,你要帮我,一定要帮我。”
细心地为她拭了拭嘴角,黎清帆道:“好,我帮你。”
这句话对黎惜芝来说是莫大的慰藉,胜过千言万语,当下不用吃东西便能活蹦乱跳起来。
她问道:“我要怎么做?你怎么帮我?”
黎清帆想了想,“你只消这几日好好吃饭养好身体便可以了。”
“就这样?”实在太过简单,让她不得不怀疑其中的真实性,万一是糊弄她的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