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黎惜芝越想叶沉的那句话越觉得生气,既然娶谁都一样那何必要来祸害她呢?
婚期都定下来了,她是再也坐不住了。一有机会就想往宫外面逃,奈何最近对她的戒备愈加地紧,别说逃走,连多走两步都是奢侈。
日子本就紧凑,不知不觉竟然到了次月初一。眼瞅着离初九只剩几天的时间,她是坐也不安立也不安,更别提睡觉了。分明到了该熄灯的时刻,她的内心却格外焦躁,想着出去看一看,谁知道一开门就见林殊木头般地立在门外。
黎惜芝一只脚将将迈出门槛,便听他道:“公主,夜深了,请您回屋就寝。”
向来对他的话不以为意,黎惜芝道:“我出来透透气。”
说着便要将另一只脚也迈出来,谁知道林殊竟然横了只手臂挡在她跟前道:“请您回屋。”
黎惜芝蹙眉,对他的口气行为很是不满,“我只是透透气也不行?总不能连让我出来走走都不行吧?”
林殊不说话,手臂一点儿收回去的趋势都没有。
看了看挡着身前的手臂,黎惜芝抬起手就要将其推开,谁知道这林殊是怎么回事,她两只手使劲了全身的力气都撼不了他一只手臂分毫。最后还是喘着气放弃,眼睛一转见一旁有空隙,迅速地便想从另一边出去。
然而她才动了两步,就被一个隐在暗处的人拦住,声音比林殊还要铁面无私:“公主请回。”
黎惜芝这下是一点辄都没有了,气馁地叹了一口气,不甘不愿地被请回了屋里。
许是白天下了小雨的缘故,夜晚的燥热被减去许多,偶有清凉。黎惜芝嫌床上太热,便搬了枕头睡在凉塌上,恰巧对着窗口的风。迷迷糊糊间就要睡着之际,似乎听到有开门的声音。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轻唔了一声侧过身想要继续睡去,可是身旁的脚步声愈发明显,直到她再也不能忽视。先是缓缓抬了抬眼睑,再撑起身子往门口看去,这一看正好被面前的身影吓了正着,下意识地往后一倾就要栽到地上。情急之下紧紧地抓住跟前人的衣袖,稳住了身形。
还在松气的时候,听到头顶有声音:“这么快就将我忘了?”
“嗯?”这声音她是再熟悉不过的,只不过话里的森寒却是她从未听过的。并且这句话问的有些莫名其妙,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下颔已经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抬了起来。
入目的是段言冷峻的面容,他看着自己一字一句问道:“黎惜芝,你当真要嫁给叶沉?”
黎惜芝觉得他的问题着实莫名,“你在说什么?”若是她真想嫁给叶沉,也没必要每日想着法子的逃出皇宫,为了这事忧心忡忡了。
许是太过在乎,段言此刻已失了理智,眸子冷然,捏着她下巴的手劲大了些,“还有七日,否则你为何如此安定?”
下巴被他捏的吃痛,对上他冷若冰霜的眸子,黎惜芝陡升一阵委屈。想到自己为了他所做的事,想到自己为了这门婚事反抗了多少回,如今却还要被他误解,心下无比酸涩。她逃不掉的时候,常想着段言一定会来救自己,接自己回去。她是这般的相信他,却被他如此对待。
见她眼里腾升起水雾,层层氤氲在眼眶中,段言以为她是不愿意见到自己,满腔醋意无处发泄,口气更加冷冽:“不愿意跟我走么?”
他说这话时恰巧黎惜芝眨了下眸子,泪珠扑簌落在他的手背上,溅出一块水痕。察觉到他的手劲有所放松,黎惜芝掰开他的大手说着气话:“是,我不愿意跟你走!我要嫁给叶沉,那你还来干什么?”
本以为那日她说的是玩笑话,可是如今竟然边落着泪边对自己说要嫁给别人,这险些让段言失控。他眯了眯眸子,里面尽是凛然,“来带你走,来让你嫁不成叶沉。”说着就拉起她的手往门外走。
黎惜芝可是记得门外还有两人守着,她正想开口,已被段言待到了门口,这才见到两人均是脖子一偏昏了过去。
经过方才的话,她已被惹的来了脾气,另一手坚定地扣着门框,愤然道:“我不跟你走,你放开我!段言,你这混蛋!”
谁知段言一手便能轻松地将她拉开,看了她一眼,强忍着怒意道:“我不介意此时做个混蛋。”
因着黎惜芝满肚子的委屈和恼怒,自然不肯乖乖地被他带走。既然他说自己想嫁给叶沉,那她就真的嫁给他看,省的回去还被他冤枉。
而见她愈加地不安分,没一会儿定会将夜里的侍卫引来。段言虽然布好了路,可是难免出些差错,届时可不是人能不能带走的问题。他便将黎惜芝整个抬起往肩上一扛,不顾她的挣扎往皇宫一隅走去。
黎惜芝尚在挣扎之余忽地一阵天旋地转,便被他架在肩上带走了。由于身子垂着,且肚子被他的肩膀顶着,很是难受。她不停地拍打段言的后背,有时甚至下了狠劲去掐他的腰侧,可是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旧稳稳地走着。
黎惜芝折腾的累了,但嘴上仍不闲着:“段言你不只是混蛋,还是大大大混乱,你放我下来。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