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似模似样的试做他小时候尝过不少的奶茶,看到苏麻拉姑少有的笑开了颜,心下甚慰,将誊写了上回几位侄女问的蒙古那头的风土人情的书卷交给侍从,寒暄几句,想到自家白白软软的女儿,略有些魂不守舍。
苏麻拉姑养了胤裪多年,怎会不知他的心思,略笑了笑,便让他回去休息。
福儿也知道自己上回在阿哥所将叔叔们的后院闹腾的有些过了,对上淳儿渝儿的眼神微红了面小口啜饮着奶茶,心下想着她阿玛会给她带了什么。
淳儿渝儿瞅了眼福儿,对视一眼,眼中略有慕色,这宫里头是好,但是总不若家里头自在,不过,过两日弘昱回来,她们也能回家小住几日了。
惠妃觉得身边有了孙子孙女日子好过许多,又不愿总将孙女们拘在宫里头,左右现下皇帝不在宫中,便同胤禔商议了让孙子孙女轮番回府,胤禔自然无有不从,他也明白年关将近,宫中往来人物也多,让孩子们长长见识也好,说不准自家闺女能有那等机缘无需嫁去了蒙古。
苏麻拉姑瞧着女孩们的小动作,但笑不语,轻抚腕上珠串,太子若是一直这般懂事,真是大清的运道,主子和皇上也能放心了。
胤裪回了住处就见侧福晋李佳氏正捏着个艳红的葫芦逗着女儿,微蹙的眉头松了松,抬手示意李佳氏不要出声,上前小心的接过婴孩。
小小的孩子好似认得胤裪,对着甜甜一笑。
胤裪顿觉这一日定是他最开心的日子,捏着女儿的小手亲了亲,在李佳氏床畔坐了,拿过一个雕工精致的红色葫芦打量一眼,将女儿喜欢,便捏着葫芦藤蔓将葫芦放在孩子捉得到的地方,温柔的看着女儿,轻声道:“这葫芦是谁送的?”
李佳氏示意一旁侍奉的嬷嬷将小几上的盒子拿过来,轻声道:“刚刚毓庆宫那头送过来,一些小玩意儿,还有坛酒。”李佳氏抿唇笑了,她家王爷一向喜欢臧蒙物事,却不知皇太子为何单送了爷一坛竹叶青。
胤裪微怔,抬头去看皇太子赐下的物件儿,瞧着那一串儿颇有民趣儿又圆润不易吞咽的葫芦雕,还有一叠子眼色鲜亮的皮影,轻叹一声,他不过是这几日同福儿多说了两句理藩院里听到的内蒙的事儿,他二哥就送了这么些礼来,叫他这个做叔叔的怎么好不尽心?
看着怀里的孩子有些困倦,胤裪将女儿讲给了乳母,同李佳氏说了两句话,便起身去了书房。
让人将太子送来的酒送来书房,胤裪听着侍从将毓庆宫来人的话学来,暗自思量。
瞧见那坛酒的时候,胤裪面色仍是不变,拍开泥封之时,面色却变了一瞬。斟了在白瓷盅内,瞧着金黄清亮略带青碧色的酒水,胤裪微阖眼,慢慢啜饮,单凭他二哥这双厉眼,那太子之位便唯他当得!
年后,自己就要娶妻,到时候让福晋多去陪陪苏麻妈妈,同毓庆宫的格格多亲近着些,刚好。
胤俄福晋博尔济吉特氏看过胤俄的信,又同瓜尔佳氏送来的嬷嬷说了几句话,便亲自领着人去了侧福晋郭络罗氏处,安慰了郭络罗氏几句,听到郭络罗氏欲将胤俄的长子托付于她照料,手上帕子一紧,不待她说话,跟在她身边的嬷嬷便笑道:“侧福晋,爷传话回来,说您现□子重,怕福晋一时顾不过来,便让老奴去小阿哥身边照看着——”
郭络罗氏笑得欣喜羞涩,呐呐道:“劳烦爷挂念,都听爷的。”
博尔济吉特氏心中好不憋闷,又略略说过两句便起身离开。
待侍从报来福晋已经回了房间,郭络罗氏面上的笑意顿时散了,瞧着帐上挂着的福结,轻轻一叹,原来不管爷多么宠着自己,王爷心里头还是念着个嫡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