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学习差说到底怪我自己，我并不怪罪您，也不怪罪张松，但我选择的道路我不后悔，您也不必把责任一味往您身上揽。至于我将来会怎样，听天由命吧。”
“珊珊，你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听天由命意味着失去了人生目标，就像飞在天上的风筝断了线，还能有什么好结果啊？珊珊，你一定要听妈的话，再抓紧努里一把，先考上高中，将来再考个好大学，为你的未来铺路。在这个问题上你可千万不能犯糊涂！”
“妈，念书其实也没什么用，还那么累。您看这几年，很多人大学毕业照样找不到工作。名牌大学毕业找工作都很难，何况我已经这样了，就是勉强考上大学，还不是白白花您的钱，上完大学又能怎么样？还不如让我早早走向社会，混个啥样就啥样呗。”
“你要是连高中都考不上，怎么混？到哪里去混？”
“妈，其实我已经想好了。既然上学读书没名堂，您不是还给我生了一副很好的身材、很漂亮的脸蛋嘛，吃青春饭总可以吧？比方到酒店去做礼仪小姐，到夜总会去唱歌跳舞。哪怕到洗脚屋去做按摩技师，脸蛋漂亮也是有利条件。”
“什么，你说什么？”尚丽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要去吃青春饭？你要到餐馆酒店去做礼仪小姐？你还要去给人洗脚做按摩技师？你好大的出息！你怎么不说你要去做‘小姐’？张珊呀张珊，你要把我活活气死！”
“妈，您犯不着生气。做‘小姐’也是一种职业，只不过挣钱的手段比较屈辱，听起来名声不好罢了。做这种工作的女孩，在一段时间里牺牲了青春，包括尊严，可这样做也许能换来一辈子的好日子。啥事情不是人干的？”
啪！尚丽敏毫不客气扇了张珊一耳光，然后又将孩子揽到怀里，母女俩抱头痛哭。
31、撞个满怀
事情继续朝着尚丽敏不愿看到的方向发展。
正吃饭，张珊突然离席，跑到卫生间去呕吐，尚丽敏脑子里一声晴天霹雳：难道女儿怀孕了？最近几天张珊总是呕吐，有时候能吐出东西来，有时候干呕，响动很大，一开始尚丽敏疏忽了，以为女儿只是嗓子不适，要么是辣着呛着了，小女孩娇情，搞得比较夸张而已。可是一而再再而三，她忽然明白了。
与其说尚丽敏粗心大意，还不如说她根本不愿意接受女儿怀孕的事实。看看那些劣质电视剧，连傻子和小孩都明白，女人只要一捂嘴一干呕，十有八九是怀孕了，可女儿毕竟才十五岁，是初中三年级学生，再有一、两个月就要参加中考，决定能否上高中和上什么样的高中，她这时候怀孕，岂止是奇耻大辱，简直要命了！
女儿吃饭过程中又一次呕吐，弄得脸色苍白，尚丽敏放下饭碗，很严肃地问：“这是怎么回事儿？”
张珊看了看妈妈的脸，尚丽敏脸色阴沉，让女儿有几分恐怖。
“妈您说啥？什么‘怎么回事儿’？”张珊一脸迷茫。
“明知故问！你干嘛呕吐？”
“妈，这不由人呀，我觉得恶心，想吐，又吐不出来，挺难受。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你也不知道？你干过什么事难道也不知道？我问你，你的例假正常吗？”尚丽敏这两天认真回忆，似乎很长时间没有发现女儿用过卫生巾，而以往她的例假基本准时，有痛经现象，只要来了例假，尚丽敏不可能不知道。
“例假？好象很久没来过了……”张珊忽然脸红了，说话喃喃的。
“这说明什么问题你不清楚？”
“我，不清楚……”
“那好，我问你，上次我打了你，你曾经给妈妈保证过，说要好好学习，争取考上高中，你还向我保证中考之前不再和那个叫邸人杰的男孩瞎混。你回答我，这两条做到了没有？”
“我……”
“你不要吞吞吐吐，正面回答我，这几个月你有没有和邸人杰在一起？你干脆直接告诉我，你是不是和他发生过不正当关系？”尚丽敏声音尖锐高亢，表情也越来越恐怖。
“我、我，妈、妈呀！哇……”张珊突然哭了。
“你这个冤孽！”尚丽敏高高举起巴掌，但最终没有打到女儿脸上，然后将女儿揽到怀里，自己也哭了。
尚丽敏带女儿到医院做检查，结果尿液HCG检查呈阳性，怀孕了。医生说，药物流产的时机已经过去了，必须刮宫。张珊傻傻地问大夫：“疼不疼？”尚丽敏早已满面羞惭，似乎犯错误的不是孩子而是自己。她头都不抬对大夫说：“我们再来吧。”一手扯了张珊往外走。
尚丽敏万万没有想到，她拉着孩子低头疾走，在医院妇科走廊上，竟然和目前尚属她合法丈夫的张松撞个满怀。
抬头看见与自己相撞的不是别人，正是“猪头”，尚丽敏气不打一处来。还有一个女人和张松手牵手，正是可耻的第三者金姓女子，而且女人小肚子部位微微隆起，据尚丽敏的经验应该是怀孕五、六个月的征兆。显然张松是陪着“野女人”来做妊娠检查，这更让尚丽敏火冒三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