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少爷倏然扯开盖在脸上的被单,翻身坐起,愣怔着,看巧儿时,她也正望着自己,目光委屈而又凄楚。
“巧儿,你昨晚……”靖琪少爷不由自主的移到炕沿边,想要下炕,犹豫着又停了下来。
“昨晚你哥哥突然发病,我怕你失手打死他,惹上人命官司,所以才伤了你,对不起......”
眼泪在框框里打着转儿,就差没有落下来,巧儿感伤的倾诉道:“靖琪少爷发誓不再对我动粗的,可是,昨天那一掌……你娘那日踢了我一脚,伤到肺腑,一直就没好,你可好,打得我当场吐血晕死过去,我寻思,自己再也醒不过来了呢。”
话音未落,刘夫人已经母狮子般的冲过来,夺过巧儿手上的茶盅,把热腾腾的茶水朝她脸上泼了过去。
巧儿早有准备,扬手一挡,一盅茶水全泼在宽大的衣袖上,靖琪在刘夫人身后,看不分明,以为巧儿被烫到,心里一急,连鞋也没顾得穿就跳下地来,大步跨过来,把巧儿一把揽进怀里。
“靖琪,你干什么,这个女人已经和你哥哥洞房。”刘夫人气得跺脚,使劲儿想把靖琪拉开,靖琪那肯松手,只好掉过头来指着瑾瑜少爷骂道:“刘瑾瑜,你个窝囊废,等着这女人给你绿帽子戴!”
“她和靖琪婚约在先,被戴绿帽子的是你儿子!”瑾瑜少爷不屑地扬唇微笑,起身阴沉着脸儿走出房门。
等在门外的青儿叫他,他也不予理睬,青儿看他脸色不对,忙跟上去问道:“瑾瑜少爷,你不舒服吗?我送你回园子里去。”
瑾瑜的离去,让平儿的心猛地纠结在一起,按规矩,巧儿已经和瑾瑜洞房,不可能再和靖琪少爷重叙旧好,若是继续和靖琪纠缠不清,会被治以淫hui之罪,就算刘夫人饶他一条生路,最好的结果,也是赏她一纸休书,赶回娘家去。
靖琪少爷听刘夫人和大少爷说的很不堪,气得抓过平儿手上的条盘扔了出去,茶壶茶碗撞在墙上,咣里咣当落了一地。
“娘,你太过分,竟然在粥里下药,使出调包计破坏我和巧儿的婚姻,巧儿有什么错,不就是她家没有以前风光了吗?你就这样作践她,作践自己的儿子!”
靖琪话音刚落,巧儿就低声抽泣起来,把那张契约塞在靖琪手中,哽咽得语不成声道:“靖琪,别怪你娘亲,怪只怪我们家为何要败落,如今巧儿只恨自己命不好,和你有缘无分。刘夫人,你放心,我不会拦着靖琪少爷的大好前程,老爷现在已经去赖家商量靖琪少爷的婚事去了吧?我这就回娘家去,靖琪少爷若是念及我们的情分,就请给我一纸休书,那一千两银子算是我送给少爷的贺礼,望少爷自己珍重。”
眼看着巧儿掩面而涕,带着平儿也不和刘夫人告辞,小跑着离去,靖琪少爷下意识的去追,没走两步,脚底疼痛难忍,哪里迈得动步子,急得大叫到:“巧儿,你放心,我死也不会娶姓赖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