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刺眼的照射着,像是一个大火球一样挂在天空上,街市纷扰,街上却人海拥挤,大大小小看热闹的人都有,一辆囚车在众人的视线内缓缓驶出来,人群开始有些骚动,官兵们拿着长矛拼命的维持着现场的秩序。
人群中心几个人在嘀咕着,“哎呀,天!出来了,你快看,是个女的,女的,还那么漂亮,看啊······”
“是啊,是啊,不是说是个男的吗?那天我明明看到的·····”
“怎么看着有点眼熟的样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成了个女人了,齐老六就死在这么个女人手上了?·····”
“呀~!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几个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你看你看,她不是那个华楼的那个女人吗?沈格~!就是她~”
“真的耶,越看越像。”
“你蠢啊你,什么越想越像,根本就是。”
“这,这,这,不是是个男人杀了齐老六,听说他们正在那个的时候,那人一罐子砸死了那老死鬼,这又是哪一出啊?”
“是啊,齐老六那厮,死了好,什么东西嘛,简直是个祸害精~!~”
“哎哎哎,别讲了,要杀头了,快看啊·····”
一个壮汉把我从囚车上弄下来,也许是被我这张脸吓到了,堪堪的还愣了几秒,才松开我的链子,我跟着他走上来,看来被杀头还挺热闹,这些人也真是啊,什么场面啊,以为看戏啊都巴巴的跑过来,他奶奶的,也不怕下午饭吃不下去吗?
“咳咳咳,安静,安静~!”堂上的衣冠禽兽穿的人模狗样使劲拍了拍惊堂木,清了清嗓子大喝道。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我被绑在了正中央的一根木棍上,动也动不了,被这**的太阳一晒,汗水分泌着顺着脸颊流下来,刺进我的伤口,辣的我只抽气,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其实对于死亡我从容的连我自己都惊讶,似乎这只是一件家常便饭之类的,(难道说我以前是江湖杀手?这也不可能,不是说我是舞女了吗?)·······我只恨我自己为什么都没有吃顿饱饭在出来,现在是饿的快要虚脱。(其实昨晚上给我了碗黄泉饭的,只是我睡着了不小心给蹬地上了,被耗子享用了。)
“堂下罪女,芦夜,华楼花魁沈格之妹,为骗取钱财,男扮女装,········”随着他一干废话说完,我已经被晒得嘴唇冒烟,只是那些老百姓看我的眼光明显就有些鄙视加嘲讽以及恍然了,一些议论声甚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人民果然是容易被煽动的,我冷冷一笑,不置一词。
一声长呼,立马唤回了我的注意力,“传罪女沈格~!”那府尹隔着老远,突然对着我邪邪的一笑,一挥手,只见几个人押着笙歌上来。
“姐·!”我惊呼,因为她凌乱不堪的衣衫和脸庞。
“芦夜······”笙歌瘦弱的身子被他们猛地一推,一个趔趄被趴在了我的身上,“姐·,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他们打你了,还是那些禽兽······”
“芦夜·····”笙歌身子摇了几下,晃悠着站起来,我使劲挣扎了一下,却无奈手上无处使劲,只能干看着,“芦夜,·····”
笙歌只是站在我的面前,一直唤着我的名字,我感觉不对劲,回头狠狠的瞪着堂上坐着的人,冷喝道,“你对她做了什么?说·!”
“做了什么?,你凭什么质问本官?····”那家伙小眼睛眯起来,嘴角带去令人抓狂的微笑。
“·······”我一句不吭,只是瞪着他。
“好了,你最好的心愿本官也帮你是实现了,把沈姑娘,带下来。”狱卒走上来,驾着笙歌的胳膊就要把她拉下来,笙歌却突然瞪大眼,使劲的看着我,泛白的关节抓住我的衣服,一句不吭,旁边的男人伸出手掰开她的手指,她还是看着我,突然叫着我的名字,“芦夜,芦夜·····”然后,她的眼睛里瞬间充满了泪水。
我闭上眼睛,不敢看她,只听见笙歌的声音开始呜咽,然后变成撕心裂肺的哭喊。
“时辰已到,行刑!”
这一切,原本就已经意料,此刻的我那么从容,不曾畏惧,也不容我有半分的退缩。
“芦夜~!”笙歌的声音突然很温柔,我嘴角溢出一丝笑,却始终不愿再睁开眼睛看一眼,至少,在我死的那一刻,还有一个人在留恋我,这个对于我来说几乎一无所知,还来不及了解的世界,还有我唯一的姐姐爱着我,够了,只是······却就要永别了!
“芦夜荒荒,丰原茫茫,
月境明朗,吾心飞扬
··················
笙歌怅惘,秋雁愁凉
同日而生,只盼共死
·················
冬雨未央,梧桐不伤,
芦夜笙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