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一盆子冷水从头到脚淋下来,我再次该死的彻底清醒了,全身上下的疼痛排山倒海而来,我眼睛咪开一条缝,一缕乱发挡在了眼前,视线昏暗,但还是可以看到到眼前翘着二郎腿,嘴角含着大烟头冒烟的死男人,正是凉州府的府尹。
“哎哟,这下子乖乖的醒了啊~!”死男人小眼睛一眯,放下手中的大烟杆儿,凑近我,语气里尽是揶揄之色。
我冷冷的瞪着她,“滚开~!”
“放肆~!敢对我们府尹大人不敬,不要命了吧你~!”旁边一条狗倒是叫的比谁都响,伸长了手指头指着我,几乎是怒发冲冠。
那府尹走进我几步,只抬高左手对这后面一摆,那哈巴狗立刻乖下来,我只看那小眼睛在我面前眯的的几乎变成一条缝,“你说不说?”
我头一偏,避开那张看着就恶心的脸,“在大堂上我都招了,你还要我说什么!”
“招,你是招了,可是你只招了杀人而已,其他的嘛·······”
“你放屁,哪里有什么其他,我只不过杀了那畜生一个人而已!”我立刻反驳,声音由于太高,喑哑凄厉,立即牵痛了身上的伤口,心口的疼痛更是痉挛一样的流过,好像电流一样,一波一波的传遍我的全身。
“哼哼·····”那府尹冷哼了两声,“这个·!哪里来的,老实交待,还有,那个妓女跟你什么关系,你们是不是合谋好的,说~!”
我仔细看了一眼他手上的东西,不是那天茶铺子老人家给我的名帖吗?怎么落在这个人手上了的?“那是我管别人借的,你快点还给我,我还要还给人家的。”我挣了挣,身上的铁链哗哗作响,王八蛋,竟然敢动用私刑,把姑奶奶我靠在十字架上。
“借的?”那府尹几步踱回去,坐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冷笑着看我,“你倒是告诉本官,你从哪里借来的王爷的名帖?恩?”
“什么~!王爷的~!那不可能~”我惊愕,毫不避讳的吼了一嗓子。
“当然是王爷,一品正居觉王,当今圣上的亲弟弟,你这个杀人犯,不仅杀了齐家老六,你竟然还敢偷了王爷的名帖,我看你是胆大包天了吧~!”那家伙的声音,猛地增大,话语里都是恐吓。吓了我一跳,什么觉王,什么皇上的亲弟弟,跟我有什么关系?哼! 我冷哼一声,原以为只是杀了一个人,大不了就砍头而已,反正也就是个碗大个疤,一刀下来一了百了,下辈子我还是一条好汉,可是,如今看来我这背上背的黑锅还真不少,杀人,骗吃骗喝,(那一品楼的老板已经都报案了,因为看见我公审大堂)在加上冒犯皇亲国戚,这下真的完蛋,万一要五马分尸那可怎么办?
“胆大包天就胆大包天吧,要杀要剐随便你,那什么,口供拿过来,我画押就是了。”我心一横,死就死吧,管他呢,在给他们打下去我估计自己也离死不远了。
“慢着~!”看着那师爷就要递过来的口供,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喝。
“大人,这·····”
“你没听见我问你的话吗?那妓女,就是那叫什么沈格的,她跟你什么关系,你为了她杀人,连命都不要了,你们什么关系·!是不是同伙,想要·······”
“我不认识她。”我冷冷打断她,视线变得冰冷,直直射向对面的人。
“不认识?,是,我是查不到你的底细,那娘们嘴巴也硬的可以····”
“你对她做了什么?”我急道,大声质问他,顾不了心口再次泛滥的抽痛,两条眉头几乎蹙在一起,他们难道也对笙歌用了刑?
“急什么,急什么,呵呵~!关心则乱,还要本官相信你们没有关系·····”他冷笑,左臂朝后轻轻一挥。
“师爷!”
“是,大人。”府尹站起来,双手背在身后,负手立在牢门前面,
“叫他进来吧。”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们,不知道这两人卖的什么关子,一会只见一个老头跟着那师爷走了进来,对着府尹点点头,径直朝我走过来,我下意识缩了缩身子,怒喝“你们想玩什么花样~!”
只见那老头子满脸皱纹,也不说话,放下手中木盒子,板起了我的下颚。
“想什么花样,这话该本大人问你才对吧,姑娘。”府尹站在后面冷冷的阴笑着,我心里一抽,只觉得寒气从脚底下冒上来,这个阴险恶毒的小人,竟然看出来我易了容,自从我进来之后除了审讯的时候几乎就没有人碰过我,至今就算被打的遍体鳞伤身上还是穿着我那日的男装,我也一直暗自庆幸没有被发现身份,这么一来就怎么也不会连累到笙歌,最起码不会太大程度的拖累到她,其实那日我再次回身去找笙歌的时候,就是因为我想起来自己一直是易过容的,而笙歌和我是双胞胎,如果那段日子我看到的她的脸和我的是一样的话,那她显然以前在面对我的时候一样不是真面目,而在华楼的她,应该才是她真正的容貌。
那日的那张脸出现在我的脑海,那样绝色的一张脸,和我的一模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