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深邃的看着逐渐变黑的夜空。若有所思的说道:“是啊。來者不善。”
事情已经摆在了眼前。秦牧借协查组的名头找了江北那一家子不小的麻烦。但是秦老爷子却沒有出手。甚至还有不闻不问的架势。江北那边仿佛探到了秦老爷子的意思。秦牧在九江的那一段时间。江北沒有做出什么太大的动作。甚至还有让秦牧麻痹大意的举动在里面。秦牧一上任信息部研究科科长。进入沒有实权的单位。那边后继的力道就开始爆发。先是用驳斥水利发电站來试探秦牧这边的态度。紧接着又利用北辽的势力來给裘小婵一个难堪。反正是怎么让秦牧难受怎么來。他们对付裘小婵的手段也非常正规。以亏空公款來做文章。秦牧若是想翻盘。必须要走正规的途径來反击。否则就坏了相当大的规矩。沒有人会站出來太帮秦牧。除非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否则秦牧绝对不会再走拿别人私生活作文章的那一步。
唯一让秦牧想不通的就是。肖长青不应该参与进來才是。按照现在江北那边的动作。动到副省级的可能性应该是微乎其微。那里若是一动。关系的可就是全国的政坛了。
他深深的吸了口烟。低声问道:“那个会计现在在哪里关押着。”
刘大有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听说是被军队接管了。又好像送到省监狱了。说什么都有。秦老弟。这是挺麻烦的。我跟张翠就算是想帮手。也力量不够啊。”
秦牧笑了一声。说道:“刘大哥。你现在找我要官。那我可真的无能为力了。”他这只是一句玩笑话。但是刘大有听了就感觉有些不对。怔怔的说道:“秦老弟。看你说的。哥哥是那样落井下石的人吗。”
秦牧也觉得自己这句玩笑话开的不是时候。于是正色的说道:“刘大哥。通缉令要是下。你就让他下。沒事的。这事摆明要拿我开刀。别人想动我。也要看看我是不是乐意让他动。”
刘大有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这么做。会不会太冒险了。”
秦牧冷笑道:“你觉得小婵來我这边是想寻求我保护的。哼哼。凭她的脾气。恐怕是跟我见上一面。然后准备自首吧。”
刘大有不再说话。只是闷闷的发出了嗯的一声。
秦牧的声音有些阴森。慢慢的说道:“既然准备撕破脸了。那我也沒有什么好顾忌的。他们想玩玩小辈儿打架。我就把小辈人都扯进來吧。对了。刘大哥。那个小秘书还有沒有消息。”
刘大有笑了一下。说道:“你张姐已经猜到这事不那么好解决。那个小秘书我已经找人控制起來了。你放心。绝对是自己人。那小子跑不了。”
秦牧嗯了一声。咬咬牙说道:“行了。刘大哥。你就小心在意着这小子就够了。别把你跟张姐牵扯进去。哦。对了。你这个敏感度。还是要多跟张姐学学啊。”
刘大有无语。两个人不再多说。便挂上了电话。
秦牧长长的喘了口气。将烟蒂扔在一边。挥舞着双手驱散着屋内的烟气。好像要把沉闷的气氛全部挥散掉一般。
肖长青是被谁授意动他的呢。秦牧的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想不通这一点。他是不敢伸手一试对方深浅的。肖长青是秦老爷子曾经的亲随。对老爷子是铁了心的维护。他本身应该不会出现问題。这里面透着极其诡异的味道。又是出现在秦牧从协查组退出來之后。秦牧的眼睛眯了起來。
肖长青。高沛。
秦牧的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连后背都有些汗津津的。脑海中嗡嗡回荡着一个惨烈的成语-丢车保帅。
沒错。就是丢车保帅。对方这一拳又一拳的出击。无疑不是带着股大碰撞的趋势。肖长青是高沛的后继。老爷子又退居后台。这个时候肖长青出事。出來护航的人是谁?必是高沛。
对方摆出又要搞肖长青又要搞秦牧的架势。而高沛只有一个人。他的面子在江北那边也只能保住一个人。如此说來。对方若是开出平衡之道來放过肖长青。秦牧必然成为这一次战争的牺牲品。可偏偏点燃导火索的是秦牧。将九江祸祸成那个样子。几个势力错综复杂。江北自然是恨透了秦牧。肯定对他恨之入骨。
秦牧坐在床头。不自觉的又点上了一支烟。这里面布满了陷阱。只要是高沛出手。按照正常的逻辑必须要保住肖长青的位置。对方松口的条件就是秦系放弃秦牧。用心险恶。下手极准。秦牧已经感觉到有上一辈的人直接出手了。政治本來就是一个很艰难而又非常简单的选择題。只是每一次选择之后就有被牺牲的人物。
秦牧心里急切的盘算着。如何在这样的困局中杀出一条路來。对于将大坝的事情捅出來。他一点都不后悔。时间已经非常紧迫。随时有数百万人民受灾。他秦牧就算是一心想爬得更高。但也不想在这方面冒险。
“秦牧。吃饭了。”门外。裘小婵轻轻的叩了两下门。
“等我一下。我找个文件。”秦牧扬声说道。感觉脑袋中突然有了一丝灵光。却又朦朦胧胧的抓不住。随口应付了裘小婵一句。
“好。我去看看汤好了沒有。”裘小婵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