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琴突然嘴角噙笑,仿若窑栗:“贱人,我不管你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迷惑了薛喆,但你既为我薛家的媳妇,那就要受我薛家的管制,做了这么不要脸的事,就要接受惩罚。”
秦微微目光炯炯,她不敢相信宝琴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一个当家主母竟然如此口出毒言。难怪薛梓琪会那样语言恶毒了,感情上梁不正下梁歪。
“福管家,把家法给我拿来!”宝琴利声吩咐,大有好好教训秦微微一番的架势。
福康去而复返,手里多了一把戒尺。原来宝琴所说的家法,就是这把戒尺。
这把戒尺是铁质的,150公分的长度,两公分的厚度,在薛家来说,无异于上方宝剑。
这样一个铁器,打在身上,可想而知会有多疼。
宝琴将戒尺托在手里,冷声吩咐:“来呀,把这个贱人给我摁到桌子上。”
左右上来两个仆人,上前就要架着秦微微走。
“不用,我自己会走。”秦微微甩开了仆人的手,自己走到了桌边。她从来不是委屈求全的人,但她不想再给薛喆添麻烦。虽然他的家人不爱他,但如果因为她让他与家人绝裂,总归是不好的。
秦微微虽然自行趴到了桌子上,但那份傲骨却是铮铮的。
就是这份傲骨,让薛梓琪恨之入骨,那一次在薛氏,她命令保镖打她,她也是这副凛然的样子。这样子的秦微微,让薛梓琪有种想捏碎她骨头的冲动。
咬牙转头看了看陈明晧,她的丈夫,此刻正又紧张又担忧地看着秦微微。
薛梓琪更恨,几步上前,走到宝琴身边:“妈,一定要狠狠惩罚这个贱人!”
宝琴没有说话,点了点头,而后一步一个脚印地向秦微微走了过去,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煞气,将所过之处的空气都冻凝了。
“妈!”薛梓宸突然开口叫住了宝琴,“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宝琴转头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个儿子什么事都显得随随便便,以前她做什么事他都懒得插一嘴,今天居然破天荒地开口了。
“妈,这把戒尺是用来惩戒下人的,于礼不合。”薛梓宸又恢复了一惯的随便。
“哼,一个小门小户出身的蝼蚁,与下人有什么两样?”宝琴不屑地看了秦微微一眼。
一旁的陈明晧又被刺痛了一下,他也是小门小户出身,而且家境还不如秦微微。
秦微微有种奋起大战一场的冲动,可最终还是咬着牙隐忍了下来,秦爸与她说过,婚姻关系到两个家庭,为了薛喆,她应该承受一些东西。
薛梓宸随意在倚坐在沙发上,语气随意:“妈,刚才大哥的话你也听见了,他很重视大嫂,他的脾气你也知道的,倘若你真把大嫂打伤了,他真要拆了薛家老宅,我们可谁也阻止不了。”
宝琴没有说话,但脸色的确有松动。薛喆的性子她的确知道,虽然平时不怎么说话,但一旦他决定的事,真的很难改变。任谁也看得出,他对秦微微有多么在乎。
毕竟是当家主母,会衡量利弊。宝琴放下了戒尺。
但当家主母的尊严还要维护:“照你这么说,这贱人犯了错都不能重惩了?”
薛梓宸又平淡开口:“爷爷都放下话要惩罚她了,哪有不罚的道理,按照薛家老规矩,罚她跪祠堂去吧?”
宝琴沉吟了一会,最终做了决定:“福管家,送她去后院祠堂,罚跪一夜,不准吃饭。”
“是。”福康应了一声,走到秦微微身边,“请吧,大少奶奶。”
秦微微自始至终没有说话,这个惩罚她接受。在转身的一瞬间,瞟了一眼薛梓宸,他也有意无意地看了她一眼。她知道,刚才他算是变相地为她求情了。所以,她的眼神里,有一丝感谢的神情。
这个神情,薛梓宸收到了,嘴角不易被人觉察地抿了一个笑意。
薛家祠堂在别墅后院,是三间古式平房,里边供奉着祖先牌位,香烟袅袅,十分肃穆。
因为宝琴刻意吩咐了,不得准备垫子,所以秦微微直接跪在了地上,还好,地板是木制的,也不算太凉。
秦微微跪好后,福管家便回去了。若大的祠堂里就剩下了秦微微一个人,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秦微微抬头看着上面供奉的那些牌位,扯了扯嘴角:“你说你们啊,天天吃香火,是吃傻了吗?那黑心老宝巫婆从小虐待自己的儿子,你们为啥不惩罚她?”
等了半天也没啥回音,秦微微又自嘲地笑了,跟个牌位叽叽个鬼啊?
在书房里,薛柏礼坐在主位上,面色凝重地看着薛喆,久久不言。
薛喆微垂眼帘,静静等待。
“爷爷,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许久之后,薛喆终于开口,他担心秦微微。
薛柏礼叹了口气:“薛喆,微微闯了这么大的祸,让你蒙羞,你就一点都不生气?”
“爷爷,我说了,那不是事实,我没有蒙什么羞。”
“你就这么信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