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切,反正是到班超的住所里盘桓,一进去就是大半天。有一天她同班超讨论人的贵贱问题,班超告诉她人是有贵贱的,有的人生来就贵,有的人后来变贵,生来贵的人是前辈为之挣来的,后来贵的人要么靠自己奋斗、要么靠贵人提携。合理的社会是金字塔结构,上为贵,下为贱,官为贵,民为贱,这个秩序不能乱,越往上越高贵,越往上越需要智慧、才能和实力。要是官贱民贵,人们一出生都很高贵的话,谁还会努力为贫贱奋斗?哪里还能找到贤臣良将治理国家!要是上贱下贵,统治机器还有什么权威?万众指挥一人的话,这个人如何判别该听谁的?但这里的贵贱只是身份标识,不是指人格,“人之初,性本善”,官民在人格上是平等的,即使为奴仆者也有他的尊严,生命和生存权需要得到社会尊重,谁也不能因为自己高贵就视低贱贫民如草芥,草菅人命。但是人脱不开“性相近,习相远”的规律,人在后天的修行决定人的品行道德,自觉或不自觉选定人的社会地位,这里边有合理,也有不合理,不可能很公平,但大致有序。米夏双手撑着下巴,听得全神贯注,实际上也没完全明白。他问班超,你说我是生来贵呢还是后天贵。班超说公主生来该贵不贵,后天不贵而贵。这就让米夏更摸不着头脑了。有手下的人找班超汇报工作,也被新任的掾史甘英挡驾:没看见老大在桃花树下歇凉吗?然后相互一笑,眼睛一眨,意思是“明白,明白。”所以“司马和公主”的事情,在这小小的盘橐城里,只有班超自己糊涂,别人都清清楚楚。